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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親,您說皇上這次會如何處罰他們?」

  輔國公嘆了口氣:「現下看著,皇上不捨得殺了太子,便一定會有人出來替太子死。」

  曹氏眼前一暈,淚花便撲撲索索地落了下來。

  輔國公夫人忙道:「和離了便罷了,過些天讓你父親同皇上求情,將汝汝領回來。」

  曹氏咬著唇,她先前以為對柳時已經心灰意冷,可現下卻完全控制不住眼淚,帶著些泣音說道:「多謝父親母親,日後我便守著汝汝過日子罷了。」

  「你這又是何苦。」輔國公夫人也不多言,她知曉女兒前幾年跟柳時感情甚篤,現下這般,怕是不會再有什麼改嫁的念頭,她三子一女,女兒是最大的,長姐如母,沒有他們去了之後輔國公府不照顧曹蕊的道理,可她還是想再給女兒尋個合適夫君,少年夫妻老來伴,再過些年也不至於太孤獨。

  「你先回自己院子去,別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輔國公一錘定音,瞧著閨女又將心思牽掛在了柳時身上,氣不打一處來,柳時這小子,先前是太孝順,時時都要聽承恩公的,他要是跟在和離之事上這般有脾氣,何至於讓承恩公府淪落到如此地步?

  曹蕊見父親有些不滿,垂首行禮,回了自己住處。一路上咬著牙卻不斷落淚,回到閨房之後終於忍不住哭出了聲來。

  宮中,皇后坐在鳳禧宮,臉色灰白頹然至極,連皇帝進門都不知道行禮。

  鸞鏡想跪下替皇后謝罪,皇帝擺手讓她出去,然後自己上前坐在了皇后身旁。

  「皇上想如何處置他們?」半晌之後皇后才出聲問道。

  「皇后意下如何?」

  趙良差一點取了趙格性命,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小兒現下還能活蹦亂跳在自己面前說話,她怎麼忍心就讓長子丟掉性命?

  「臣妾求皇上留趙良一條性命,逐他出京去吧。」

  皇帝瞧著皇后,他這位髮妻從不過問朝事,跟娘家也不多攙和,操持宮中庶務盡心盡力,還替何貴妃養大了二子,可就是在親生的兩個兒子上處理不妥,大兒管教不多,小兒溺愛卻不求他上進,不過若是趙良稍稍寬和一些也不會是現下這個局面。

  「朕知道了,那承恩公府如何?」

  皇后抿了抿唇,承恩公府還有自己的母親,便先問:「皇上,臣妾的母親?」

  「今日雖說抄了承恩公府,但並未讓他們驚動老太太。」

  承恩公府這位老太太過了年之後便時不時會昏迷,瞧著也是時日無多的樣子,就算是承恩公十惡不赦,皇帝也不會跟一個老太太為難,更何況還是皇后的親生母親。

  皇后閉了閉眼:「承恩公府皇上看著處置便是,臣妾也無顏為他們求情。」

  「朕會給柳家留後,說到底也是五郎的外家。」

  「多謝皇上。」

  皇后起身行禮,卻跟抽乾了身上所有力氣一般,本以為皇帝會離開,沒想到聽到了讓她更為吃驚的事情。

  「朕準備過些日子就將皇位傳給五郎。」

  皇后猛地抬頭:「皇上春秋鼎盛,怎會忽然想到這件事情?」

  皇帝笑了笑:「朕倒不覺得還能再活幾年,帶你去鳧山行宮住著罷了。」

  皇后一時說不出話來,皇帝繼續說道:「一會兒朕再見見趙良這個逆子,你好生休息。」

  將皇帝送走,皇后瞧著偌大的鳳禧宮,久久發不出半點兒聲音。

  御書房,皇帝坐在上首,瞧著下方跪著的趙良,半晌之後才開口:「你母后求朕留你一條性命。」

  「兒臣犯上作亂,罪該萬死。」

  皇帝冷笑一聲:「你也知道罪該萬死,朕為何會養出你這麼個心胸狹窄的東西?!涼州一戰,你置大昭戰事於不顧也要取五郎性命,朕不知你這太子之位坐了二十幾年還是如此不安心!」

  趙良咬著牙不說話。

  「現下還敢將主意直接打在朕的身上!」皇帝越想越怒,當初涼州一戰之後,他不想讓大昭朝堂太過動盪,便只懲了楊錦,將此事揭過。

  「兒臣並未想取五弟性命。」趙良總算是開口,他當初想的是讓北漠將趙格擄走,一個做過戰俘的皇子,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有資格跟自己搶天子之位。

  「狼心狗肺的東西,五郎若是做了北漠的戰俘,你是不是更高興一些?!」皇帝怒極,拿起案上的硯台便朝著趙良砸了過去。

  趙良額角鮮血一下子涌了出來,聲音似悲似泣:「父皇母后果然都是處處為趙格著想,連這次跟兒臣清算,也要剪除兒臣的羽翼,等著五弟大婚,然後再出手。」

  皇帝瞧著他,氣得胸口起伏,卻並不說話。

  「兒臣打小便想,若兒臣不是長子,這太子之位就算是趙和的,也不會落在兒臣手中,母后對兒臣不聞不問,父皇也是更喜二弟一些,他剛剛回京,父皇便立刻將王諳從吏部換下,二弟在朝堂呼聲漸起,五郎在涼州建功立業,父皇對兒臣卻冷淡至極,母后也時常敲打兒臣的妻子,」說著苦笑一聲:「就連萱萱,兒臣時不時想,您二位對她如此疼寵,可是因為這孩子長相有幾分隨了五弟?」

  皇帝揉了揉眉心,他沒想到在自己的太子之位上坐了二十幾年的兒子,竟然如此小家敗氣,出聲道:「王諳在吏部,利用官員考核之事大肆斂財,你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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