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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禾搖了搖頭,臉色因為方才的驚嚇而略有些蒼白,卻安慰他道:「無礙。」

  李翃這才看向那刺客, 「你究竟是何人!」

  「我是淮陽太守之子,如今既然已落於你手,要殺要寡悉聽尊便!」

  李思歸道:「過些日子皇上壽宴,聽聞柔然進貢的貢品在淮陽地界丟失,更有人言是淮陽太守監守自盜,聖上一怒,便將其押入牢獄,滿門抄斬。眼前這人,恐怕便是有幸逃離出來的。」

  「那貢品我父見也未曾見到,至於私吞一說更是無稽之談,父親幾次上書陳情皆被駁了回來,我韓家一門枉死,這天下有何公正可言,我們即使化成厲鬼,也要詛咒你們李家江山覆滅,流離失所,不得好死!」

  李翃閉上眼,「押下去,交由刑部處置。」

  直到那人遠去,李翃才道:「方才恆安王兄那番話倒真是令在下耳目一新啊!」

  方才李思歸說了許多話,可李翃要問的怕是替嘉禾解圍時所說的那番,可李思歸最不喜的就是旁人的質問,不願意回答的時候向來一言不發。

  嘉禾忙道:「恆安王也是為了讓那刺客心神動搖,既然我已經平安無恙,還是莫要因此生出隙罅,否則嘉禾心中便要愧疚難安了。」

  李翃對李思歸一向疏離,他自己的親兄弟尚且斗個你死我活,更何況是堂兄弟,可他也未曾將李思歸視作敵人過,只是這幾次三番,李思歸都與嘉禾有著說不出的關聯,他心頭不快,說出來的話卻是反其道而行之,「怎會?你我大婚之時還要邀請恆安王兄前去觀禮呢,這一杯喜酒王兄是如何也推脫不掉的。」

  名為邀請,實為挑釁,李思歸如何不知,他淡淡道:「何時?」

  李翃道:「半年之後。」而後牽起嘉禾的手,「就不打擾王兄了,告辭!」

  李思歸站在原地,嘴角一掀,「半年……但願你有這個機會。」

  作者有話要說:

  更新啦,初步估計,李思歸登上帝位大概只有幾章,離開頭那段大概還有幾章+,我會努力的。

  第12章 嫉妒

  李翃扶嘉禾上了馬車,看到她手中絹帕略微怔了怔,他方才同那刺客纏鬥之時似乎瞧見這帕子是李思歸的,他將那帕子從嘉禾手中拿了過來,嘉禾微愣,知道他怕是吃心了,想解釋幾句,李翃竟直接將那帕子從車窗中丟了出去。

  李翃做完這些,才發現嘉禾一直在看著自己,她眸中有些不悅,李翃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的舉動,難道要讓自己明白的告訴她,男人也是會嫉妒的,「你的傷可還痛?」

  嘉禾搖了搖頭,並不答話,李翃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裡,「今日怎麼想起到這裡來了?」

  嘉禾心中不快,說出的話也少了思量,「兄長大仇得報,我來為兄長供奉長明燈。」

  李翃皺起眉頭,「報仇?」

  嘉禾這才知自己語錯,「我是說,兄長畢竟是枉死的,我便想著在寒音寺為兄長供奉長明燈,我心中也算安穩了。」

  嘉禾不是沒有想過把報仇的事告訴李翃,可是他若是知道了,便會猜出有人在背後幫她,他不會因為此事為難她,可未必便會放過李思歸。李思歸已經幫了她許多,她實在不能再讓他因自己而陷入危難。

  李翃沒再追問下去,可心中還是對她的話存了疑慮,只不過他知道就算他問,她恐怕也不想告訴他。

  「這些日子,我可能很忙,到時候派人接你到我府上,雲翎也在,有她陪你說說話,你便不至於太過無聊。」

  嘉禾道:「都聽你的。」

  李思歸和魏延一道下山,走到山腳下便瞧見那帕子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染血的帕子沾了灰塵,李思歸屈膝將那帕子撿了起來,緊緊捏在手心,魏延不平道:「定是那睿王欺人太甚!」

  李思歸淡淡道:「不過是一個帕子,他便如此介意,卻不知換了他更在乎的,他又當如何?我們走。」

  嘉禾回了崔府,對遇到刺客之事本不願提起,也囑咐了李翃不要對舅父舅母提起此事,可她脖子上的傷痕卻是瞞不住,李翃找來宮中太醫為嘉禾診治,又對著崔贇夫婦連聲致歉,崔夫人見他如此,即便心中不滿也沒辦法當面苛責。

  等人都走了,崔夫人這才坐在嘉禾床前,又讓她將白日裡的事說了一遍,嘉禾安慰她,可她還是擔心,也更擔心起嘉禾的以後,「這些刺客也是,與他們皇族中人有仇,便去找該報仇的人報仇,非要為難女流之輩,算什麼英雄豪傑!」

  嘉禾聽了崔夫人的話笑了,「舅母說的對,看來有些男子確實還不如我們女子通透。」

  崔夫人惆悵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今後還是要保護好自己,不如我找人來教你些拳腳功夫。」

  嘉禾失笑,將自己纖細的手腕舉到崔夫人面前,「舅母覺得我這般瘦弱,能在你找來的師傅那裡過幾招?」

  嘉禾脖子上的傷痕已經包紮好,崔夫人道:「畢竟是女兒家,這脖子上留了疤痕總是不太好,那刺客當真可恨。」

  嘉禾百般勸說才把崔夫人勸走,只不過崔夫人的擔憂卻是多餘了,第二日嘉禾便收到一瓶藥膏和一封書信,書信上面的字跡蒼勁有力,卻又十分飄逸,並不是李翃的,難道是他?

  不過那藥膏倒當真有用,嘉禾的脖子上並未留下什麼疤痕,崔夫人也放下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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