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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文海走了,任中衛在椅子裡坐了會兒,天色一點點轉暗。

  他想到段融這些年一直都拿他當父親一樣對待,雖然兩個人不能經常見面,但段融從來沒有虧待過他,以個人名義給了他不少好處。現在住的這所足夠他頤養天年的宅院,也是段融為他千挑萬選的。

  嚴琴以為段融是他的兒子,他也覺得像。段融太出色了,而略有平庸的段向德生不出段融這樣出色的兒子。結果他暗中托人做的親子鑑定結果拿回來後,他看到白紙黑字的事實,段融跟他並沒有血緣關係。

  那一刻他是失望的。他多麼希望段融真的是他的兒子,他這一生過得太失敗了,如果能有段融這樣的兒子,那他以後回顧一生時就會驕傲地想,其實他的人生還是有意義的,因為他給這個世界帶來了一個那麼出色的人。

  可惜人生總是事與願違。

  如今段融知道了真相,也知道了是他把匿名信寄給段向陽的,從那之後沒有再跟他聯繫過,也沒有找他質問過一句。

  段融並不是他的兒子,而當兩個人斷絕關係時,任中衛卻覺得自己真的失去了一個兒子。

  任中衛一切野心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他把手機拿起來,給沈文海打了個電話。

  對方接通後,任中衛直截了當地說:「把鯤鵬交給段融吧。」

  從此也算是,不欠段融什麼了。

  ……

  鯤鵬回到了段融手裡,沈文海和任中衛也已經與段家和解,這些消息一出,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反響,段融手底下的公司水漲船高,短時間內迅速發展起來。

  生活慢慢地回到了正軌,沈半夏搬回去跟段融一起住。

  沈文海不想讓女兒在跟段融的關係里落下風,固執地用手裡的錢幫沈半夏在黃金地段置辦了一套兩百平的大平層。

  父親說,有了那房子,等以後她要是跟段融吵架了,隨時有地方能讓她「離家出走」。

  沈半夏把這話說給段融聽。

  段融笑了聲:「你回去跟他說,我要是敢跟你吵一句,立馬去找他老人家負荊請罪。」

  「你就這麼確定你不會跟我吵架?」沈半夏兩隻清澈的眼睛看著他:「要是我做了什麼錯事呢?」

  「你不會做錯。我們之間要是出現了問題,那一定都是我的錯。」段融翻著雜誌,模樣懶散:「你什麼時候都是對的。」

  沈半夏笑笑,眼裡漾著光。

  手機響了起來,來電人是嚴琴,她拿過來接。

  「半夏,你跟段融在一起嗎?」

  「是。」

  「你能不能幫我跟他說一聲,」嚴琴的語氣變得卑微:「你讓他請班律師來跟我見一面,好嗎?」

  沈半夏抬頭看了眼段融。

  掛了電話,她把嚴琴的意思說了出來。

  嚴琴是想讓班興昌去做段向德的辯護律師。

  段向德畢竟是段融的親生父親,段向德入獄,段融多少會不忍心。

  「要不然,你就答應她吧。」沈半夏勸:「有班律師在,起碼量刑能輕點。」

  「不可能。」段融把她帶到懷裡抱著:「段向德最後該怎麼判就怎麼判,我不會管。」

  沈半夏點點頭,不說什麼。段融離她近了點兒,問:「半夏,你是不是希望我其實不是段向德的兒子?」

  「你是誰的兒子都跟我沒有關係,」她認真地告訴他:「只要你是段融就好了,其它都無所謂。」

  段融眼眸變深,看了她一會兒,找到她的唇覆上去親。

  他最近總是這樣,好像是對沈半夏有癮,說不了幾句話就開始親她弄她。沈半夏感覺嘴唇都被他吮得充血,蹙了蹙眉推他肩膀:「你別咬。」

  「我忍不住。」段融呼吸變重,把她壓進柔軟的沙發,制住她亂動的小手:「要不你也咬?」

  ……

  段向德已經被正式拘捕,在牢里待上幾年是必然的。嚴琴想了很多辦法請班興昌出山,但班興昌就像是消失了一樣,根本就在躲著她。

  嚴琴去警局探望段向德,往日裡意氣風發的男人現在連頭髮都白了,人也瘦了一圈。嚴琴看得心疼,拼命忍著沒掉眼淚。

  段向德倒是無所謂:「不用擔心我,我在裡面好好的。」

  嚴琴:「對不起,是我沒管好段融。」

  「我跟你從來就沒管過他,」段向德低著頭:「也沒有養過他。」

  嚴琴沉默不語。

  段向德看她一會兒:「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停頓了下,說:「你是不是一直以為你跟任中衛騙過了我?」

  嚴琴怔愣下來。當初任中衛知道了段向德有意把段融認回去的事,也提前知道了段向德和段融的親子鑑定結果。任中衛在上面動了手腳,拿著錯誤的鑑定結果找到嚴琴,讓嚴琴誤以為段融不是段向德的兒子。

  為了能讓段融順利回到段家,嚴琴答應給任中衛一筆錢,讓他永遠不要把這個秘密說出來。

  「你跟任中衛聯繫的時候,我其實知道,」段向德終於告訴她:「其實真正受騙的人是你,親子鑑定結果出來後我是第一個知道的,段融是我跟你的兒子,任中衛拿給你的那份是假的,他是在騙你。」

  嚴琴說不出話來,眼前閃現的是不久前她找到段融,惡狠狠甩了他一個耳光,罵他是「雜種」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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