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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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好了,除了遮醜,如今倒是添了幾分别致的美麗。」

  永爵低聲笑著,吐出這一番話來,讓蘇小蠻不禁偏過頭看他,如果不是她聽錯,不是她誤解,他是在稱讚她嗎?

  他說自己美麗,倒是頭一回。

  讓人心花怒放。

  原來他的眼底,蘇小蠻並非母老虎一隻,也並非醜陋惡人,張牙舞爪跟野獸匹敵,他說她美麗,他或許也會喜歡她?

  永爵卻不願再給她更多希冀,他不曾收起笑容,只是冷冷淡淡說道,「我拒絕你,是有原因的。」

  蘇小蠻皺了皺眉頭,這回卻不再多言,安安靜靜傾聽下去。

  趁著感情還不深的時候,他跟她一人說明,免得彼此多一些麻煩。永爵將眼眸對準那一望無垠的海邊,不疾不徐開了口。「雖然別人都不知曉,但我不想誤了你找到更好的人的機會。」

  「什麼原因?」蘇小蠻的眼底,還剩下一抹微光。

  「我的血,跟常人不太一樣。」他這回,有了些許溫暖的笑容,默默對著她那雙圓圓的黑瞳,說的巨細無遺。「在苗家學習用毒之術,體內不少毒藥相剋相衝,雖然如今無恙,但往日若是婚娶,或許女人生下的孩子,天生就有殘缺。」

  蘇小蠻驀地面色一白,明明笑面虎看上去,比一般人更加健康偉岸,怎麼會有這些災難發生在他的身上?她突地多了幾分戒心,想來,方才他也是捉弄戲耍自己,她才試探問了句。「你跟我開玩笑嗎?想要用這個理由嚇走我?」

  永爵直直望向她的臉,臉上再無任何表情:「你覺得我會拿這種理由,來開玩笑嗎?」

  她呆住了,站在原地,突地鬆開了牽著他的手。

  她的反應,是情理之中。

  他絕不會因為對方跟溫柔嫻淑的姑娘閨秀不太一樣,就欺騙她投入更多沒有回報的感情,這樣的話,他才是真正的罪人。

  與其慘痛結束,還不如沒有徹底開始。

  一切,還來得及。

  「今夜趕路太累的話,就在桃園住一夜明早再走,你的屋子還空著無人住,隨時都可以去歇息……」

  永爵轉過身去,淡淡吐出這一番話來,言語之內是豁達和包容,還有為她著想的周到。

  她的腳步聲,在他耳邊,越來越遠。

  她走向他相反的方向,這一回,一個字也不屑留給他,賭氣走開,比上回還要決絕。

  這次,她應該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吧。

  永爵這才邁開了步伐,嘴角一抹笑,轉瞬即逝。

  他一切都不在乎。

  「小阮啊,叫你去收集藥材,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我要的藥呢?」

  冷大夫正在寫著手下的藥方,不過聽到身邊藥童的熟悉的腳步聲傳來,他不免皺了皺眉頭,低喝一聲。

  藥童的雙手空空,根本就看不到一根藥材,他只能幹笑著說道。「師傅,有客人拜訪,我去泡茶。」

  客人?他這個藥房,鮮少有人來,到底是誰來,他不禁站起身來,望向門口。

  「沒想過您會來。」

  冷大夫微微怔了怔,披著黃昏晚霞光彩大步走來的俊挺男人,偏偏是南烈羲。

  如今他也知曉,這個男人的不凡身份,自然語氣之中多了幾分尊敬。

  南烈羲一身藍色華服,緩步走過門檻,他瞥了一眼冷大夫,淡淡說道,「正好來鄒國見小皇帝,不過心中還有疑問,所以來問個清楚。」

  「請坐。」冷大夫點點頭,將南烈羲迎入充斥著藥味的藥房之內,眼看著南烈羲入座。

  這個男人能夠不費吹灰之力就查到自己的藥房,想必心中的疑問一定非常迫切,他自然也不敢怠慢。

  「你應該知道了,也是你跟琥珀說好要隱瞞我?」

  南烈羲一臉冷漠,眼底陰測測的光耀,掃過冷大夫的身上,仿佛是一種逼問。

  冷大夫怔住了,沒想過這件事已經被戳破,如今,他也沒有繼續隱瞞的必要了,畢竟南烈羲跟琥珀小姐是夫妻,總也該一同承擔禍福。他也覺得瞞不了一輩子,早些說出來,也可以看看這個男人是否能夠給琥珀小姐一輩子幸福,這無疑是最大的考驗。

  南烈羲緊繃著下顎,他冷冷盯著冷大夫,仿佛這一瞬間,空氣之中的冷意,幾乎要凍結成冰。

  他一副質問的面容,讓冷大夫沉默了些許時候,終究還是不堪重負,將實情說了出來。

  「我早就勸過琥珀小姐,不要冒險。」

  「說下去。」胸口一陣莫名的悶痛襲擊了他,南烈羲問的很平淡,但內心早已暗潮洶湧。他其實並不知道其中的秘密,如今來找冷大夫,只是試探罷了。

  但,原來她當真有事隱瞞著他。

  而且,看起來已經有一段時日了。

  冷大夫連聲嘆氣,面色也有些慘敗。「小姐的身子,在脆弱成長的時候受傷太多回,也曾經吃了一段時間的避妊娠的藥,一直在受傷和吃藥過程中最後痊癒,如今大體看來無恙,其實內在並不充盈。她往後懷胎的可能,就不太容易。一旦真的懷上,能夠順利產下的機會很小,她的身子也不足以孕育子女,要麼就是極容易小產,這般第一胎沒了對她的身子也是極大的損傷。要麼勉強生下來,孩子也不一定是健康,反倒在十個月內汲取母體太多營養,讓她落下病根,比如今更加羸弱。」

  這一番話,字字擊傷他,南烈羲的俊顏上,再無任何表情。他不曾想過,居然是這樣的事實等待著他,他閉上黑眸,那一夜他甩門而去指責她終究覺得他不值得,仿佛成為最心痛的罪證。

  他怎麼能對琥珀說出這樣的話?

  藏在華麗袖口中的拳頭,一緊再緊。

  南烈羲的薄唇中溢出這一句話來,聽來很平靜,實則在壓抑內心的酸楚苦澀。「所以,若是懷上孩子,怎麼都是對她不利。」

  「是啊,怎麼她沒跟你說?」冷大夫附和一句,卻驀地覺得哪裡不對勁,在心中低呼一聲不好,難道南烈羲只是來試探,並非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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