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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窄小的牢房之中已經沒有別的人了,所以慈生直接開口,目光茫然地對著空氣,聲音微啞:「你騙了我,騙了我……說好了不會讓孫媽有事的,可是她被抓走了,她——」

  話音尚且還沒有落下來,慈生就感覺到自己乍然翻了個身。

  床上的床單被套被弄得一團糟,慈生柔嫩嬌氣的皮膚蹭上床單的時候,就會落下一連串的紅痕,看上去有點可憐兮兮又有點悽慘,很顯然他月痛得厲害,將自己的脖頸揚了一些起來,咬住了自己的舌尖。

  「寶寶,你忘了要叫我什麼。」

  「叫你什麼?!」

  慈生幾乎要暈倒了過去,他心想,居然這個邪祟還有臉過來指責自己沒有記得他們的約定。

  慈生在這一瞬間,懷疑這一切是不是都是邪祟的玩笑。

  不能怪他這麼想,因為一開始邪祟展露出來了強大的力量,在達成協議之後慈生確實有一段時間非常「自信」,真真像是個傻子一樣將自己柔軟的心房打開。

  但是,為什麼那個法術就在女獄卒過來的時候消失了呢?為什麼明明一開始隱藏的那麼好,後來卻又不行了。

  分明再拖一會,等到晚飯時間結束,那群傢伙說不定今天就沒有辦法將孫媽帶走了。

  這是邪祟的玩笑吧。

  給予人希望,又給予人失望,看著人在一瞬間從天堂跌落到了地獄,那種痛不欲生、悔恨萬分的樣子,是不是很有趣,是不是很好玩?!

  慈生心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充斥了對於身後邪祟厲鬼的怨氣和不滿,他像是對於剛剛的傷害移情了,將矛頭主要放在了邪祟的身上。

  「不要碰我!」慈生的聲音乾澀沙啞,「我早就該知道我不能跟魔鬼做交易,我太愚蠢了……」

  靜到落針可聞的牢房之內忽然聽到了邪祟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

  看著慈生這副模樣,祂幾乎感覺自己的心要碎在這裡,碎成一瓣一瓣,恨不得上前將青年臉上不住流淌下來的眼淚給舔舐乾淨,可是祂又擔心自己過去親吻青年,只會讓他哭的更加凶,眼淚流得更加多。

  怎麼辦呢,我能夠拿你怎麼辦呢,乖寶寶?

  剛剛女獄卒的神色尚且還在腦海之中,邪祟不得不這樣做,將孫媽放出去是一方面……

  慈生聽到了又一聲嘆息,他將自己整個人埋起來,仍由那疼痛和撕裂的痛楚瀰漫了自己的全身。

  相信我,好嗎?

  邪祟不知為何在心中一直重複這一句,可是面對著流淚的慈生,祂又沒有說出口,半晌之後只能輕柔地拍著青年的後背,讓他渾身的顫抖好了些許。

  在慈生平復了片刻之後,他又聽到了一聲:

  「寶寶,不哭了。」

  可是現在在慈生聽來,邪祟的低語不像是情人指尖甜蜜的囈語,反而倒像是惡鬼挑逗和玩弄人類的前兆,下意識地就讓慈生咬住了唇。

  「……」

  冰涼黏膩的物體落在慈生的耳垂旁,又將他的耳朵舔吻了片刻。

  慈生的牙關打顫,在邪祟的唇落在他唇旁邊的時候,他就伸出手緊緊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用的力氣實在是太大,所以幾乎將臉頰都按出了青白的痕跡。

  別過來。

  別過來了,別碰我。

  「……好不乖啊。」

  又是一聲冰涼的嘆息。

  慈生交纏起來的手指不知道為什麼在男人的眼中就沒有任何作用一樣,輕而易舉地被一根根掰開。

  慈生只能攥緊空氣,雙手徒勞地阻擋著邪祟對自己的褻瀆。

  慈生半晌之後才勉強回神,倒並不是因為身上那恐怖的邪祟放過了他,反而是因為外面傳來的聲音。

  慈生這才意識到,剛剛女獄卒離開的時候說,十分鐘以後會帶他們一起去參加那個什麼迎新大會。他當時心神完全沒有平復下來,現在才緩緩的意識到原來已經到她說的時間點了。

  十分鐘。

  可是慈生卻覺得遠遠過了不止十分鐘,從他崩潰的那個時間算起,他就覺得自己已經度過了一個多小時,而之後想要躲避邪祟、卻被祂牢牢掌握在手中,崩潰又無力卻只能承受祂對自己的侵犯……這一段時間又過了約莫有半個小時。

  他的嘴唇、肩膀和鎖骨幾乎全部都紅了,一連串的吻痕,顯然不是在一兩分鐘之內可以做出來的,根本沒有辦法否認那個邪祟的惡行。

  「你不要再碰我了,」慈生目無焦距道,「至少現在。不然我一定……」

  魚死網破?玉石俱焚?

  最終還是邪祟先心軟,溫柔地在他的耳畔吹了一口氣,輕柔地舔舐了一下他的唇瓣:

  「行,那就等乖乖回來再教乖乖,應該叫我什麼,好不好?」

  慈生渾身一瑟縮。

  邪祟的這種「妥協」,反而是以退為進。

  可是,自己又沒有辦法逃離他的禁錮。

  眼睫上面尚且還掛著玫瑰花瓣上的露珠一樣的淚水,慈生緩了一下,終於算得上是「振作」了一些起來。

  他的整個身體都在緩慢地顫抖。

  但是必須要振作起來,如果只是單純一味的哭泣的話是根本沒有用的,他必須要面對這個事實——那就是孫媽現在已經被抓走了,抱著最壞的念頭來看,慈生要替孫媽報仇。而如果從最好的角度來看的話,慈生或許還有將他救出來的機會,只要他努力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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