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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慈生辯駁自己才不會害怕,就看著蕭望勉一副他說什麼就是什麼的昏君模樣,將人摟緊。

  早上慈生在家裡看了一會兒書,中午吃飯的時候看到管家,本來想打招呼,卻看到他又和之前一樣將東西放下以後就利落地走開,根本沒有給慈生搭話的機會。

  慈生頓在原地,目光若有所思。他又回頭笑笑,裝作什麼都沒有發現的樣子。

  一直到下午一點多鐘的時候,蕭府的大門終於被打開。

  走進來一高一矮、一黑一白兩個人,手中推著個東西,看上去非常相配。

  慈生彼時正拿了張薄毯縮在裡面打瞌睡,半邊毯子將他的臉都蓋了一些,整個淺黃衛衣、看上去嫩得跟個糯米糍一樣的人就在蕭望勉身旁動也不動。

  蕭望勉的胳膊給他充當枕頭,於是看到來人了也沒有起身。

  笑話,言家和趙家兩個被外面憧憬的豪門世家,在蕭家這個龐然大物面前簡直不值一提,蕭家的手段也是通天的,否則蕭峰一個蕭家分支也不會輕鬆與言家媲美。

  蕭望勉完全有不理的底氣。

  男人過於強大的氣場令進來的人屏息凝神,不敢吵嚷,連腳步聲都是輕輕的。

  黑色衣服、高一些的男人長相面容比較英氣,而且隱隱約約有點像蕭望勉,大概就是蕭家的外家?

  慈生悄悄端詳了一會來人。

  旁邊的那個青年則穿著白色衣服,面容屬於比較清秀的那一掛,看到慈生的時候似乎瞪大了雙眼。

  言棋忍不住驚訝,心臟狂跳,第一次知道慈生是他家私生子,他沒覺得這麼奇怪;在宴會上看到他從一個長相醜陋的醜小鴨變成那樣高貴的小王子,他也沒覺得奇怪,只有現在看到他忽然出現在蕭家家主的懷裡、還被那位家主大人用這麼寵溺的方式對待,他都忍不住驚掉了下巴。

  而且慈生還是一副完全平靜自如,似乎不認識他的樣子。

  看見身邊的戀人忽然變了臉色。蕭峰也稍微有些奇怪。據他所知,言棋是非常冷靜的人。離家出走、出來獨干,也是不希望被家裡束縛住手腳,沒想到他看到蕭家主和他的愛人時會突然變了臉色。

  蕭峰先是跟蕭望勉打招呼:「家主、夫人下午好。」

  蕭望勉點點頭,似乎沒太在意,一隻手輕輕拍了拍慈生的毯子讓他睡覺。

  慈生眯了眯眼睛,從上面看能看到他纖長鴉黑的睫羽遮住了瞳孔,但他卻半閉著,悄悄看著兩個人的動作。

  蕭峰見蕭望勉在哄慈生,便不多動作,只轉頭輕輕問言棋:「阿棋,你怎麼了?」

  「我跟你說過家裡有個私生子,本來應該討厭我的人沒有落井下石,反而自己休學消失了嗎?」言棋臉色有些白,看上去是震驚也是覺得不可置信,「他……他跟這一位蕭、夫人,很像。」

  蕭峰疑惑地蹙眉:「不可能吧?這位可是蕭夫人。」

  他們都以為,恐怕要沒什麼人配得上當蕭望勉的伴侶,畢竟蕭望勉手眼通天——陰鬱強大的樣子,沒人能想像出來他是如何談戀愛的。

  但是沒想到,他直接結婚了,而且還把身旁的青年寵得這麼要命。

  蕭望勉打斷了兩個人的交談,開門見山、直截了當道:「有什麼事,說吧。」

  提到正事剛剛還想要繼續聊天的兩人都神色凜然。他們兩個對視了一眼,由蕭峰先開始陳述。

  「我在查之前的一樁案子的時候,意外發現有一位婦女從警察局中走了出去,看上去神色落寞,問了一下才知道是他家女兒失蹤了;我順著這條線索往下查的時候發現她女兒已經被人控制了,生下的孩子被人詛咒,連帶著她本人也是。」

  蕭望勉看了一眼,淡淡道:「推車裡面是你說被詛咒的嬰兒?」

  言棋打起精神來道:「沒錯。那個失蹤的女人自己先去找了嵺山寺廟中的人幫忙解決了,正打算回去找愛人大鬧一通的時候意外發現家裡的地下室中還關著一個其他人的嬰兒!」

  也就是說這個嬰兒不是慈生在嵺山寺廟中看到的那一個,受害人也不只有那一位母親。

  蕭望勉不置可否:「嗯。」

  言棋語氣有些小心:「我們後來去嵺山寺廟調查了一下……寺廟中的塑像有些被毀了的痕跡,住持元氣大傷。不能夠為這位嬰兒解決困難,蕭峰和我也都試了一下,但是只能夠勉強解決浮在表面的詛咒,最其中的東西太『邪』了,沒有辦法解決。」

  說著,和他一起的蕭峰非常配合地將那嬰兒車上的帘子掀開,裡面的嬰兒赫然渾身都是青紫的紋路,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滿是黃紙符咒貼滿了還時不時猙獰一番,看得人毛骨悚然,渾身冷汗。

  蕭望勉看上去漫不經心的,似乎一點也不覺得棘手,甚至還有閒情逸緻低頭給慈生將毯子蓋蓋好。

  但是慈生在帘子掀開之後就看到了裡面的場景,忍不住臉色煞白,蜷起來,又往男人身上靠了兩分。

  蕭望勉的胸膛因笑意顫了顫,非常滿足地將人摟緊:「我們寶寶是不是害怕了?」

  慈生當然聽不見他說話,看向嬰兒車的時候,除了恐懼、反胃和心疼之外,他還覺得有些隱隱約約的熟悉,似乎就在什麼地方看過一樣,但是始終想不起來。

  他蒼白的小臉被蕭望勉捧在了手心,輕輕親了親,溫柔珍重地將人抱起來背對著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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