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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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難道我就不乖嗎?」容兒笑嘻嘻地歪頭一笑。綠丫捏下女兒的鼻子:「乖,當然是乖的。」眾人都笑起來,這裡的事既沒了,各人也就起身回去,張有才從洞房出來,要送送姐姐,還要讓媳婦來道謝。

  秀兒瞧著弟弟,心中十分感慨,笑著道:「你快些進去吧,這是洞房花燭夜呢。」張有才嗯了一聲就道:「她不會怪的。」綠丫已經抿唇笑了:「哪個她?誰是她?好好地罷,我們走了,以後你成了家,就是大人了,可要好好待你娘。」

  張有才點頭,綠丫和秀兒說笑著,各自帶了女兒上車,老張婆瞧著她們各自的背影,心裡十分感慨。張有才已經轉身對老張婆道:「娘,我們回家吧。」自己養大的孩子,現在是這樣的好,老張婆舒心地笑了,和兒子跨進家門,以後就該享晚福了。

  「錦兒,這眼瞧著就要過年了,過了年就十二了,這麼大的人也該尋婆家了。正經說,來問你的人很多,可是呢我疼你,想著嫁個知根知底的人家。」秀兒望著女兒,她已經不再是那樣小孩子了,臉很秀美,胸已經微微有了起伏,等再過些日子,就是真正長成,可以出嫁了。

  「娘,這些事情,總是要您和爹爹做主。」錦兒望著秀兒,眼微微垂下,說話時候卻難免紅了耳根。

  「你是我心尖尖,你的婚事,自然要問你是不是喜歡。」秀兒把女兒的手拉過來,眼神滿是慈愛,錦兒順勢依到秀兒懷裡,笑著道:「阿弟才是娘您的心尖尖。」

  「不一樣的,錦兒,你和你弟弟,兩個我都疼,可是你對我來說,是不一樣的。錦兒,你現在也大了,娘只想和你說,當年若不是有了你,我早已經沒有希望,早就死去。生下你那天,我瞧著你的眉你的眼,瞧著你的小模樣,就哭了。我不能這樣死去,我一定要護住你。我的錦兒,是該有錦繡前程,是該活的高興快樂的。是該笑的。」

  那些往事雖是錦兒還很小的時候經歷的,錦兒漸漸長大後,往事都已變的模糊,可聽到娘這樣說,錦兒的眼裡還是有淚,她偎依進秀兒懷裡:「娘,我會活的好好的,我會過的好,我會有錦繡前程。」

  秀兒把錦兒的手握的更緊:「所以娘要給你尋門合適的親事。娘就想問問……」話沒說完,車已經停下,婆子已經掀起帘子:「奶奶,小姐,到了。」

  秀兒握著錦兒的手下車,就著宅子面前掛著的燈籠瞧著女兒,心裡感慨萬分,可一個字也說不出來。錦兒側頭微微一笑,就和秀兒往裡面去。

  「錦兒是被誰欺負了不成,這眼圈怎麼是紅的?」張有才結婚,石大爺自然也要過去幫忙,陪客時候有些不勝酒力,秀兒讓他先回來了。此時聽的妻女歸來,石大爺抱著兒子出來,抬頭就見錦兒眼圈有些微紅,石大爺的酒還在半熏時候,忍不住開口就問。

  「娘,爹爹的酒味好重,身上好臭。」瞧見自己的娘,小兒子嫌棄地把石大爺的臉往一邊推,從石大爺懷裡下來,抱住秀兒的大腿就開始告狀。

  秀兒順手就把兒子抱起:「這麼大人了,還成天淘氣,等過了年,去了學堂,先生問你這字怎麼寫,你不會寫,可不許哭鼻子。」

  「姐姐教了我寫字的。娘,姐姐是不是被容兒姐姐欺負了。」秀兒聽了兒子的話就捏捏他的臉:「胡說八道,你容兒姐姐和你姐姐可好了,哪會欺負。瞧這臉花的,就是個小髒貓。」

  石大爺想舉步往裡面走,錦兒叫住他,石大爺有些奇怪地回頭。

  錦兒瞧著石大爺,眼裡又有了淚,努力把淚忍回去,對石大爺說:「爹,謝謝你。」雖然錦兒從來都叫石大爺爹,可是今日這聲爹,聽起來卻有些不一樣,石大爺還在琢磨,錦兒已經把眼裡的淚擦掉,對石大爺說:「爹爹,那些事雖然模糊,可我還是有些印象的。謝謝你。」

  石大爺恍然,接著就笑了:「傻孩子,謝什麼呢?我們是一家子,我是你爹,秀兒是你娘,裡頭那個是你弟弟。你雖不姓石,可你待我,比你弟弟待我還好呢。」

  錦兒眼裡的淚又忍不住了,她低頭想讓眼淚憋回去,可還是沒憋成功,索性抬頭讓眼裡的淚流的更急:「爹爹,我曉得,所以才會這樣說。今兒,我就不進去了,先回房了。」

  這孩子,石大爺瞧向錦兒的眼還是那樣慈愛,錦兒給石大爺規規矩矩行了個禮,轉身跑開,石大爺追了一步就沒繼續追,姑娘大了,有自己的心事了,做爹的也好,做娘的也罷,都不該問的太多。

  想著,石大爺心裡竟有吾家有女初長成的喜悅和著酸楚感,於是眼裡竟又有了淚,姑娘大了,就留不住,就該出嫁了。也不曉得哪個小子才有這樣的福氣娶走女兒。

  「怎麼就你一個人進來了?錦兒呢?」石大爺把眼裡的淚擦掉,才悶悶地說:「錦兒回房去了。」回房?秀兒抬眼細瞧,見丈夫眼裡有淚,這下更加奇怪:「你又哭什麼?」

  「我哭,哭我們女兒長大了,有心事了,以後就該嫁人了。」石大爺掀起帘子走進裡屋來到床邊,瞧著方才還鬧騰現在卻乖乖睡著的小兒子,用手擦擦淚對秀兒說。

  秀兒想嘲笑幾句卻沒嘲笑出來,只是跟著石大爺來到床邊,看著兒子的睡容,我們的兒女,這話讓人聽著真歡喜。石大爺把妻子的手握緊,兒女雙全,都很乖巧,世上有這樣福氣的人並不多。

  張有才成親後第二日,秀兒再次見到自己的弟婦,見人雖然帶著新嫁娘的靦腆,可還是那樣落落大方,心裡十分歡喜。又問過什麼都好,這麼一樁大心事了了,以後就真是把兒女的事完了就再沒別的事。

  張有才的婚事過後,就是過年,過年是最熱鬧的,初三那日綠丫、蘭花帶了孩子來秀兒家裡,綠丫說起已經收到榛子的信,說任期已滿,將在今年三月回來。

  「榛子這一去說的是去三年,到現在都四年了,等她回來,也不曉得還認不認得這些孩子們了。」蘭花忍不住感慨,秀兒想都不想就道:「當然認得。」接著秀兒又嗯了一聲:「不認得的話,就罰她。」

  說了幾句閒話,錦兒容兒和玉兒都到錦兒屋裡去說閒話,等人一走,蘭花才瞧著秀兒:「都認得這麼些年了,我說,你們就把這悶葫蘆打破吧,爽爽快快結了親事。」

  秀兒和綠丫互看一眼綠丫就道:「秀兒想著呢,還說,誰要直接問錦兒願不願意,就拿大耳刮子把人打出去。」蘭花忍不住撲哧笑了聲就道:「得,來,秀兒,我這就去問錦兒,你來打我。」

  秀兒把作勢要起身的蘭花拉了坐下:「這新年新歲的,打人做什麼?不過呢,這事,我還是聽我閨女的。」

  蘭花還想繼續問,秀兒已經問丫鬟:「小思哥在哪?」小思哥是秀兒的兒子,丫鬟已經答道:「在那和兩位表少爺玩呢。」秀兒嗯了一聲:「你去和小思哥說,就說我說的,這會兒點心時候了,讓他過去旁邊屋裡吃點心,再讓小姐送幾盤點心過去。」

  丫鬟應是,蘭花的眉皺起:「這打的什麼啞謎呢?」秀兒瞧一眼綠丫:「這會兒你放心了吧?」綠丫忍住笑:「放心了。我們也悄悄過去瞧瞧?」

  秀兒拍綠丫一下:「你還當你是小姑娘呢?」但還是和綠丫起身,蘭花還想再問,已經被秀兒拉了站起來,躡手躡腳往外面來。

  小全哥雖在那小夥伴們玩耍,可這心裡還是七上八下,這種事情,也不曉得到底是真答應還是假答應?就在小全哥坐立難安時候,丫鬟來傳秀兒的話。

  小思哥立即站起來:「走,吃點心去。」栓柱不想去:「點心有什麼好吃的,表弟,你吃不吃?」小全哥等了這許久,就為等的這句,立即點頭:「我要去。」

  說著就要跑出門,栓柱嘴裡不由嘀咕一聲:「這點心有什麼好吃的?再說你不是不愛吃甜的?」

  小思哥已經拉著小全哥跑出去,聽到栓柱這話就皺下鼻子,小全哥不由拍下他的腦袋,往吃點心的那邊去,越往裡面去,小全哥就覺得心在狂跳,跳的都不像是自己的。

  小思哥還在那念叨,家裡什麼點心最好吃,就見錦兒帶著丫鬟端著點心過來。小思哥的眼登時亮了,衝過去拿手就去抓:「這是綠豆糕,還有海棠糕,都好吃。」

  錦兒伸手打弟弟的手一下:「手洗了沒?伸手就抓,等我放好你再洗手來吃。」小思哥把手放下,瞧著小全哥:「表哥,你也來吃。」

  錦兒不由一笑,小全哥瞧著錦兒,好些日子不見,好像她又大了些,不過這時機只有一瞬。見錦兒讓丫鬟去打水來給小思哥洗手,小全哥這才走上前,對錦兒低低地道:「我想問你一句話。」

  「啊,表哥,你要問我姐姐什麼話呢?你怎麼這麼扭捏?」小思哥瞧著點心咽著口水,耳朵卻還是聽見了。

  「你啊,就是這麼饞!」錦兒上前捂住小思哥的耳朵,這種暗示太明顯了,小全哥瞧一眼就飛快地道:「我想問問你,願不願意嫁我,要願意的話,我就去和爹娘說,讓人來求親。」

  原來就是這句話啊,錦兒淺淺一笑,這一笑在小全哥眼裡,竟是那樣的美。原來書上說的,一笑傾城是真的存在的。小全哥呆呆地望著錦兒,眼睛已經睜的很大,想得到錦兒的同意。

  秀兒和綠丫掩在後窗下,不敢站起身,更不敢出聲問,只聽到小全哥問了那句,就久久沉默,秀兒忍不住抬頭瞧瞧。綠丫把她的腦袋按下來,壓低聲音在她耳邊道:「有小思哥呢,等會兒丫鬟也回來了,我兒子又是穩重的,你女兒不會吃虧。」

  蘭花蹲在她們身邊,聽到綠丫的話,忍不住想笑,這兩人,這會兒的動作還真是和穩重兩字不搭邊。

  「小姐,水來了。」等不到錦兒的回答,倒聽到這麼一句,秀兒和綠丫雙雙皺眉,小思哥已經從姐姐的雙手之下掙脫,高興地喊:「洗手了,吃點心了。」

  錦兒笑了,上前拉起弟弟的手往水盆里放:「你記得啊,等以後你要娶媳婦,可要先稟明爹娘,讓媒人來上門說親。」小思哥點頭,接著就問錦兒:「姐姐,你說這話,是不是因為有人來說媒。」

  丫鬟忍不住在旁笑了:「少爺還真是愛說話呢。」姐弟倆在那說話,小全哥心裡卻十分歡喜,這話和方才自己的話對上,就是一種暗示,暗示錦兒答應了。

  小全哥只覺得自己的心在怦怦亂跳,再看向錦兒,見錦兒那潔白如玉的耳根里,有一抹淡淡的,不仔細覺察還發現不了的紅。錦兒已經給小思哥洗好手,抬頭見小全哥只望著自己,不由對他抿唇一笑,帶著丫鬟翩然離去。

  「這點心真好吃。」小思哥洗了手,拿著海棠糕在那邊吃邊贊,抬頭瞧見小全哥,不由奇怪地問:「表哥你怎麼呆了?來來,我分你幾塊。」

  自己剛剛知道比好吃的點心更讓人歡喜的事,小全哥唇邊是怎麼都壓不住的笑,拍拍小思哥的頭:「你自己慢慢地吃點心,我去找我娘。」

  「哎哎,表哥你別走,不然的話,我娘會怪我沒有好好地招待客人的。」小思哥嘴裡喊著,見小全哥走出去,急忙把綠豆糕往嘴裡填了幾塊,這才追出去。

  小全哥跑出去好幾步,才收住腳步,自己的娘現在不在家,直接去尋她就是,可尋到了,她定是和姨姨在一起的,那時會不會被取笑?小全哥還在想,就見自己的娘和蘭花秀兒她們三人從另一邊走出來。

  小全哥忙上前行禮叫人,可還沒說話小思哥就跑出來,瞧見秀兒,小思哥就跑過去撲在秀兒懷裡:「娘,表哥不吃點心,不是我不勸他,也不是我不待客。」

  秀兒摸摸兒子的腦袋:「我知道,是你表哥不乖。」蘭花聽了秀兒這話,又想笑出聲,綠丫已經道:「果然這做了半子就不一樣,原先可是對我兒子讚不絕口的。」

  半子?小全哥看著自己的娘,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方才聽到的,蘭花已經上前拍一下他:「傻孩子,你丈母和你娘方才都聽到了,不然的話,這內院,你這麼大的孩子,怎麼能隨便進來?」

  原來如此,小全哥的臉紅了,忙對秀兒行禮:「小婿見過岳母。」這改口的這樣快?綠丫還沒贊自己兒子,秀兒就已道:「別叫的這樣親切,等媒人來過了再說。」

  綠丫上前挽住秀兒:「這媒人啊,就是現成的,蘭花姐,還要煩你做個媒人。」蘭花點頭應是,秀兒瞧一眼綠丫,笑著說:「那,親家母,我們就進去裡面,再細說說。」

  這親事,就這樣定下了?小全哥只覺得全身都輕飄飄的,快要飄到天上去了。小思哥先還在眨巴眼睛,接著就醒悟了,啊了一聲瞧向小全哥:「表哥要娶我姐姐?」

  小全哥瞧向他:「不好嗎?」小思哥搖頭:「不是不好,是我不知道怎麼說,不,我還是要先去告訴姐姐。」說著小思哥轉身就跑,小全哥見他飛奔進裡面,想追上去又搖頭一笑,沒必要追,這件事,很快大家都會知道的。

  錦兒重新回到屋裡,和玉兒她們繼續說笑,容兒一雙眼在錦兒臉上轉來轉去,也不曉得自己那個傻哥哥有沒有問出來?哎,這件事,總覺得還要自己去問問,幫哥哥一把。

  「容兒,玉兒不過是出去外面了一趟,你在這瞧什麼呢?」玉兒抬頭瞧見容兒這樣,不由好奇地問。

  「沒瞧什麼?我只是覺得錦兒姐姐和原來好像有些不一樣了。」容兒順口胡謅,可眼還是往錦兒臉上瞧,錦兒不由淡淡一笑,剛要說出時就聽到小思哥在外喊姐姐。

  不等她們三人站起身,小思哥已經跑進來,還氣喘吁吁地,衝進錦兒的懷裡就喊:「姐姐,我方才聽娘說,把你許給表哥做媳婦了。姐姐,不是真的吧?表哥為什麼要娶你做媳婦?」

  容兒心裡一塊大石放下,玉兒先是驚詫接著就笑了,難怪方才錦兒回來,會是這樣神情。錦兒把弟弟的手握在自己手心:「婚姻大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爹娘同意了,媒人也來了,就答應了。」

  小思哥的頭還是搖的很厲害:「可是為什麼要把你娶走,你走了我豈不是沒有姐姐了?」

  「你還真傻,誰說你姐姐嫁了,你就沒姐姐了?再說,這還有好幾年呢。」玉兒拍小思哥腦門一下,笑著解釋。

  原來是這樣?小思哥覺得自己懂了,可是還是想問:「那上回……」

  不等他說完,玉兒就拍他腦門一下:「我和你周家哥哥不也定親了,可我到現在都還沒出嫁呢,再說成親後還能歸寧啊。」

  小思哥點一下頭,繼續問:「那姐姐以後歸寧,可一直住著嗎?」

  「你這調皮孩子,哪有這樣問的,趕緊出去吧,我和姐姐們說話。」錦兒還是和從前一樣,這讓小思哥心裡篤定一些,規矩行禮後才跑出去。

  「哎,嫂嫂,你怎麼不好好地和阿弟說呢,我們以後……」容兒的眼十分閃亮,瞧著錦兒只是笑嘻嘻地問。

  「這會兒就叫嫂嫂了?果然,那我豈不要叫表弟妹了?」玉兒也抿唇一笑,跟著容兒打趣起來,方才錦兒還能強自鎮定,此時就真的臉紅了,起身道:「你們啊,只會打趣我。」

  「你可別忘了前幾日你和容兒打趣我的時候。」玉兒笑吟吟地說著,容兒聽了正待點頭,突然哎呀了一聲,玉兒和錦兒都想到一處,齊齊點頭,容兒臉上的神色頓時變的有些焦急,真要叫好姐姐們。玉兒已經上前把她摟住:「橫豎你小,以後啊,我們有的是報仇的日子。」

  容兒在那求饒,錦兒已經在旁笑了,這笑聲竟似能傳到很遠。

  綠丫和秀兒她們在廳上說話,商量這親該怎麼定,又讓丫鬟出外傳,說錦兒和小全哥已經定下親事,過了會兒丫鬟就進來:「爺說曉得了,還說很歡喜,還說讓人去把舅爺舅奶奶請來,辦桌酒,好好地款待下新親家。爺還說了,今兒張大掌柜沒來,這會兒派人去請呢。」

  丫鬟一口氣說完,綠丫和秀兒她們都笑了,這門親事真是人人歡喜。

  蘭花笑著道:「要榛子曉得,定會說,原本是該她做媒人的,結果呢,倒是我做了個現成媒人。」秀兒和綠丫細細一想,也是這麼個理,兩人都掩口笑了,說說笑笑,酒席已經備好,聽下人們說張諄也到了,張有才夫妻也和老張婆一起來了。

  於是內外各擺了一桌酒,錦兒她們在錦兒房裡用飯,外頭大人們歡歡喜喜。裡頭三人也是笑鬧不住。等到酒夠席散,金烏已將西沉,各自收拾了回家。

  錦兒到此時才從屋裡出來,綠丫見了錦兒,拉著她的手不知道在說什麼,只是在笑。秀兒已笑道:「別的也罷了,話先放在頭裡,等以後我女兒嫁過去,你可不許欺負。」

  綠丫瞧她一眼,伸手去擰她的臉一下:「得,別叮囑了,說的我就是那樣惡婆婆一樣。」秀兒故意啊了一聲:「難道不是嗎?」綠丫笑的越發高興,下人已經來報,張諄在外等著。

  綠丫這才把拉著錦兒的手鬆開,笑著道:「我今兒真高興,錦兒,你以後可不許拘束,拘束了,我就不喜歡。」

  錦兒應是,容兒又對錦兒做個鬼臉,這才跟著綠丫走出。秀兒和女兒轉身,見石大爺也帶了小思哥走回來,秀兒心裡的歡喜更深,只對丈夫笑一笑,什麼都沒說,卻已勝過千言萬語。

  綠丫來到外面,見了張諄,不免抱怨張諄又喝多了。張諄已經笑著道:「想到小全哥定親,我將要做公公,再過些日子,容兒也定親,心裡怎會不歡喜呢?」

  小全哥本來要上前叫娘,聽到爹的話就把頭縮回去,綠丫瞥兒子一眼:「這定了親,就是大人了,以後可不許胡鬧,不然的話,到時變壞了,你岳母也不要你。」

  小全哥連連點頭,容兒已經笑嘻嘻地從車窗里探出頭:「娘,是不是哥哥這樣就叫怕……」容兒話還沒說完,小全哥就上前把她的嘴捂住。

  容兒掙扎不開,張嘴要咬,小全哥急忙把手放開。張諄和綠丫見兒女這樣,相視一笑,心中暖意叢生,有家人有好友,如果這不叫幸福,那什麼才能叫幸福?

  小全哥和容兒已經請爹娘上車,張諄扶妻子先上車,自己坐在車轅上,車夫已經趕著車離開。

  張諄靠在車廂上聽著裡面傳來兒女和妻子的說話聲,笑容也越來越大,這幾年生意越來越好,等小全哥成親時候,可以把喜事辦的很好。兒子讀書聰明,或者能中個秀才舉人,張諄暢想著未來,只覺得人生再無缺憾,所有的荊棘泥濘全都成為過往。從此踏上的,是條平坦大道,而能有妻子陪著走,幸福如斯。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這個文從劇情上來說,前面三章就可以結尾了,但原諒我是一個俗氣的人,我想讓她們圓滿些,更圓滿些,才加了這個尾巴。

  寫文這麼多年,每個女主都是我喜歡的,不管她們性格如何,但綠丫和秀兒可以說是我寫文這麼些年來,最喜歡的女主。特別是秀兒,她的堅韌和勇敢,很多次都讓我寫哭了,邊哭邊罵自己為什麼這樣對她。

  人陷在泥沼里很常見,被泥沼吞沒是最常見的一種結局。努力掙脫出泥沼並且不讓泥沼里的一切影響自己,這才是這幾個姑娘最值得我敬佩的一點。

  我很幸運,還有你們也一起喜歡這三個姑娘。謝謝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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