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爭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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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吵什麼吵,這麼一大老早的。」屈三娘子打了個哈欠,依舊不耐煩地說。蘭花的話頓時被卡在喉嚨里,說不出來。見她安靜下來,屈三娘子才對婆子道:「老王,進來幫我梳洗。」老王急忙應是,見屈三娘子頭也不回地進門,蘭花頹然地坐在地上,難道真的走投無路了嗎?

  張諄看著頹然坐地的蘭花,低聲道:「蘭花姐,我們還是回家鄉吧。」回家鄉?蘭花唇邊笑容十分苦澀:「先不說盤費怎麼籌措,就算回到了家鄉,他們也不會收留的。」當日叔叔帶自己上京時候,幾乎是和家鄉親族撕破臉面,都是為了自己。如果當日自己能忍讓些,叔叔也不會決意帶自己上京。少年眼裡的淚再也忍不住,此時十分後悔叔叔過世後寫信回鄉,背地裡還不曉得他們是怎麼笑話自己叔侄。

  蘭花見張諄流淚,起身道:「罷了,諄哥兒,我們再想想別的法子,實在不成,你就把我賣了,能得十來兩銀子,你先暫時安頓下來。」身邊人已經一空,再把蘭花給賣了?諄哥兒搖頭不止:「蘭花姐,我答應過叔叔,會好好待你。」

  傻諄哥兒,蘭花笑一笑,剛要伸手去拍拍他的肩,就聽到老王的聲音:「吆,蘭花,我還說你怎麼這麼死心塌地,原來是看上這麼個清俊的哥兒了,說起來,這麼俊秀的哥兒,也真少見。」

  張諄聽出話語不好,雙手握拳對老王道:「你別胡說八道,蘭花姐是……」老王掩口嬌笑:「好人,誰知道她是怎麼疼你。」這說的越發露骨,更兼老王年已四十發已花白這樣掩口笑,直讓張諄心裡發嘔。蘭花的眉皺起,也不知道進來這家是好還是壞,可再沒有旁的法子,她只央求地對老王道:「王嫂子,還不曉得相公娘?」

  老王已經把袖子放下:「你今兒運氣好,相公娘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讓你先進去。」蘭花登時喜悅起來,舉步要進去又對張諄道:「諄哥兒,你先在這等著。好好的。」張諄聽到蘭花這諄諄告誡,鼻中又是一股酸澀,只是嗯了一聲就繼續站在樹下。蘭花隨老王進去,張諄的拳不由握起,韓信還受j□j辱,自己也能度過這樣日子,只要別忘了那根傲骨就好。

  廚房內並不曉得前面發生了什麼事,綠丫回到廚房,依舊忙碌著做自己的事,張嬸子瞧了瞧四周,見每人都各司其職,心中十分滿意,剛準備坐下吃口茶歇歇,就見老王帶蘭花過來。

  張嬸子也沒放下手裡的茶碗,只是看著老王問:「你今兒怎麼過來廚房,不見你在相公娘面前獻勤。」張嬸子和屈三爺的那點事,屈三娘子都曉得,老王自然更是明白,為了討好屈三娘子,老王和張嬸子之間也不十分對付,此時聽張嬸子這麼說,老王的嘴一撇:「我可沒有你這麼清閒,手下這麼多人,只要瞧著她們做事就好,我每日可是忙的腳打後腦勺。」

  「既忙的腳打後腦勺,你怎麼來我這了?」張嬸子把茶喝完放下茶杯,依舊不瞧老王。老王恨得牙都快咬碎了才把蘭花推到面前:「你前些日子不是說現在全灶越來越多,忙不過來嗎?相公娘記在心上,給你找了個幫手,這是蘭花,她主人前些日子得了病不在了,走投無路又來求相公娘,相公娘大發慈悲收留了給你做個幫手。」

  幫手?張嬸子臉色頓時沉下:「我不要。」猜都猜到張嬸子會這樣說,老王登時就得意起來:「你不要,我告訴你,你可別後悔,這可是相公娘說的。」左一個相公娘,右一個相公娘,張嬸子的臉早已黑如鍋底,順手就把剛倒滿的一杯茶潑到老王臉上:「這廚房可是我說了算,不是你的相公娘說了算,我就不要。」

  老王在這家中,除了屈三爺和屈三娘子,別人差不多都不放在眼裡,這麼一碗茶潑上來,雖不那麼熱了,要緊的是當著這麼多的人,她以後還怎麼在這些人面前喬主張?老王頓時怒火上升,袖子一卷:「你當你是誰,不就是跟爺睡了幾晚?這廚房來的人,除那些小的,哪個沒和爺睡過,你也好在我面前要強。」

  說著老王就撲上去,要撕張嬸子的嘴。張嬸子也不是那樣好相與的,見老王撲上來,一推就把老王推倒在地,聲音微微有些高:「我現在可還和爺睡呢,你呢?這兩年爺連沾都不想沾你,你急的沒法,前兒我才瞧見你騎在太湖石上劃拉呢。」這一句不算太高的聲音頓時讓廚房裡那些側耳細聽的人都笑出來,翠兒也忍不住想笑,見綠丫臉色發白,還當她沒休息好,今兒做事累了,忙讓她偷空歇歇。

  翠兒卻不知綠丫聽到張嬸子這話,頓時想起那日瞧見的,這一想起喉頭就有些隱隱作嘔,見翠兒讓自己偷空歇歇,綠丫急忙坐到灶前,那火烤著,也就沒那麼難受。

  老王一張臉此時已經雪白,聽到眾人笑聲越發怒了,站起身就往地上啐了口:「呸,別以為我不曉得你們偷著用黃瓜茄子。」這一說廚房內的人都不笑了,最愛挑事的調羹已經哼了一聲:「我們都不過十五六,這個年紀,還不用黃瓜茄子,倒是王嫂子你,那太湖石涼,小心做下病來。」

  說著調羹嘰嘰咕咕笑起來,這樣的嘲諷老王怎麼認得住?廚房人多不好打,那就打領頭的,老王轉身就把站在一邊的張嬸子推個倒仰:「呸,你哪隻眼睛瞧見我騎太湖石了?你不是好人,教出來的,個個都不是好人。」

  張嬸子不提防被推了個倒仰,她可不是那種吃虧的人,登時爬起來就往老王身上抓去:「你是下面那張嘴閒著,上面那張嘴你用了挑唆什麼?偏要挑唆著給我個什麼幫手,憑她,還不配。」張嬸子嘴裡說著,手就往老王下面抓去:「你不是閒的癢,我給你抓抓,免的上面這張嘴亂說話。」

  老王下面被抓了兩把,也恨上心頭,回手就去抓張嬸子的奶:「你當你生了對好奶,就成日去勾引別人。爺不算,連小廝你都勾上兩個,都是狗奶|子了,還充什麼金奶。」張嬸子一對乳雪白豐盈,被這麼一抓登時從衣衫裡頭跳出來,耀眼地白,不由有些羞惱。更兼老王還把張嬸子平日做的事都說出來,張嬸子更是恨不得把老王嚼吃了,抓住老王下面的手更加用勁。

  老王吃疼,恨不得把張嬸子的胸抓的粉碎,回去和屈三娘子說了,好討她的歡喜。兩人口裡說著不能入耳的話,手裡也是各自使勁,一時打的熱鬧。廚房裡的人本想上前去幫張嬸子,偏偏各自又分不開,倒有些急了。

  蘭花見她們倆幾句話不說就打起來,怎不明白原因何在?張嬸子這是怕自己分了屈三爺的寵又奪了這調|教全灶們的權。畢竟屈三娘子這麼些年,不過是因張嬸子調|教全灶得力才忍讓下來。雖然屈三娘子有這個意思,但蘭花曉得,在這家裡自己也待不長,頂多三年五年,諄哥兒長大些,能獨立做活,就離開這家,對了屈三娘子,也不過權且答應。

  此時蘭花忙上前去拉架:「張嬸子,我一身的本事都是你教出來的,你還不明白我有多少斤兩?」張嬸子哪肯聽她的,老王還想接蘭花的話,手裡放鬆了些,猛不防只覺得下面傳來一陣疼,心中不由大駭,難道真讓張嬸子把自己下面抓爛了?雖說屈三爺已經兩三年沒沾老王,可老王在外面也有那麼兩三個知己能煞癢,這要抓爛了,怎生得好?

  老王還在那想要瞧瞧,耳邊已經傳來屈三爺的吼:「你們都在這做什麼,好好的怎麼打起來,快些都分開了。」聽到屈三爺的聲音,張嬸子這才放開手,也是頭髮蓬鬆,一*露在外面,屈三爺順勢一瞧,不由呆了呆。張嬸子這才低頭把那乳意思意思用衫子遮了下,瞧著屈三爺道:「當日你答應我的,這廚房全是我一個人的,怎麼這會兒那塊臭肉說了話,就要給我塞個什麼幫手?」

  屈三爺本是聽說蘭花主家死了,蘭花沒投奔處,帶了原來小主人來求自家收留,不由想起蘭花的好處來,想過來尋蘭花回去敘敘昔日的舊情,哪曉得才進廚房就見兩人打的熱鬧。此時聽張嬸子直接問自己,又見她一*雖被衫子扯過來遮住,但還能隱約看見,忍不住又勾起和張嬸子的情意來,不由咽一下吐沫道:「我當初說的話,句句是真的,這廚房,自然是你做主。」

  張嬸子聽了這話,這才斜他一眼:「當真?」平日間張嬸子在眾人面前是極正經的,此時帶出不一樣的風情,屈三爺忍不住又咽一口水才道:「當然當真。」得了屈三爺的保證,張嬸子這才得意地看向老王:「你回去和相公娘說,這人,我不收。」說完張嬸子就叫人:「快些打水來,我要洗洗這手上的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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