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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間,他那張清雋俊美的面容覆上了一層瑰麗的靡艷。
隔著細密水珠靜靜看她。
顧星檀理直氣壯,比池水還要瀲灩的桃花眸微微揚起:「你說我可以興師問罪的。」
把恃寵而驕拿捏得死死的。
全然沒在意,剛才隨著她動作,那捧嬌雪顫顫地落入男人掌中。
在容太太面前,容懷宴向來直面自己的生理反應。
一雙修勁有力的手臂,用力箍住了那抹細腰,如慵懶蟄伏的猛獸,驟然復甦。
與之同時,男人低涼如水的聲線響起:「坐上來。」
「就告訴你。」
對上那雙比墨硯還要濃暗的眼眸,顧星檀腦子裡冒出來兩個字——危險!
她跟容懷宴做夫妻也有一年,尤其這方面,略有了解。
「我不……」
顧星檀抗拒地往後退,沾了水的紅唇微啟,剛落下一個音。
感知到男人指骨略一用力。
隨即。
容小變態已經抵在西府海棠那幾乎暈染成胭脂色的花瓣之上,更是囂張跋扈。
激起了一池活色生香。
顧星檀那雙在水中如珠如玉的小腳下意識蜷縮起來。
貝齒緊咬著下唇,纖薄肩頸似是受不住的瑟縮著。
艱難地吐出聲線的話,「不想知道了。」
愛怎麼知道就怎麼知道!
她不要這個角度。
男人掌心拂過她潮濕髮絲,慢條斯理地安撫那羸弱的骨骼輪廓,嗓音浸透著細碎的啞:「顧小海棠很想知道。」
「它沒說!」
聽到這個稱呼,顧星檀立刻反應出來含義,身軀蜷縮的更厲害,強忍著幾乎泄露出來的嗚咽。
變態啊!
偏偏容懷宴沒有絲毫要換一個姿勢的意思,熾白燈光下,男人原本淡色薄唇浮上了一抹艷麗。
襯得清潤眉目,竟越發瑰姿艷逸。
聲線含笑:「它想,它已經告訴容小變態了。」
沒想到容懷宴已經徹底接受自己那什麼是這個稱呼。
但是顧星檀接受能力沒有他那麼好。
顧·小海棠。
她以後真的沒辦法在聽人念起這個小名了。
都怪容懷宴!
隔著一扇玻璃門的浴室內,玫瑰精油的微弱暗香落在那一片裹挾著霜雪的淡泊烏木之上,繚繞於呼吸之間,讓人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
等顧星檀終於從浴室出來時,整個人像是一朵被滋養過後的艷麗海棠,連眉眼之間都是綻開的春色。
開得又嬌又艷。
軟軟地躺在大床上,撩起一雙眼睫看向還有心思靠在床頭疑似處理工作的男人,小聲嘟囔,「你真是精力旺盛。」
想到自從他們見面到現在,天都快亮了。
容懷宴絕口未提網上關於蘇叢芫的黑料,『是她做的』。
顧星檀靜默幾秒,而後悄悄地伸出指尖戳了戳他的手臂,「你看熱搜了嗎?」
容懷宴正在看屏幕,似是隨意答:「沒看熱搜,怎麼知道你在這裡。」
「啊?」
顧星檀一臉茫然。
什麼意思?
不是調查的嗎?
她立刻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
蘇叢芫那些黑詞條依舊在熱搜上沉浮,不過工作室也已經迅速給出了反應,畢竟是一線女演員,即便是容懷宴不出手,他們也有自己的應對方案。
只是大抵是程惟楚真的下了死手。
熱搜撤不掉。
重點是,夾雜在蘇叢芫的熱搜之間,有一條格外惹眼——
#海棠美人顧星檀F國一夜豪擲幾千萬購物,二十位保鏢開道#
好吧。
熱搜都上了。
容懷宴知道她在這裡,好像也不奇怪。
顧星檀腦袋一歪,懶懶地倒在他手臂位置,把人當人肉靠墊,準備齊全後,指尖輕點,刷微博。
誰知,容懷宴順手旁邊散發著馥郁香氣的軟玉溫香半抱起來,當抱枕。
「你有沒有點……」靠墊自覺。
話音未落,餘光不經意瞥向他無遮無攔的筆記本電腦屏幕,驀地頓住。
竟然是蘇叢芫的病例。
還沒等顧星檀開啟嘲諷模式,容懷宴主動將電腦往容太太手心一放,示意她看屏幕:「蘇叢芫的病有問題。」
「你又不是醫生。」顧星檀看都不看,直接把他電腦合上,漂亮眸子灼灼地盯著他,「怎麼,你關心她,都打算為她自學醫術了。」
望著少女白生生的指尖搭在冷銀灰色電腦,容懷宴低低笑了聲:「倒也沒有。」
「是容某比較吝嗇。」
顧星檀柳眉蹙了蹙。
「什麼吝嗇不吝嗇的,跟我的問題有關嗎?」
「你別打岔!說人話!」
卻聽到他不疾不徐繼續道:
「所以,除了我太太,不想給別的女人花一分錢。」
即便祖母與祖父皆有遺言在先,蘇叢芫是他們容家的恩人,要竭盡全力護她一生,可惜——
容懷宴從來都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更不是會受要挾之人。
如今關注蘇叢芫的病情,也不過是為了確定她的病,原本已經痊癒,後續那些皆是自作自受。
既如此。
如今容家由他掌管,蘇叢芫向容家挾恩多年,也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