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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是遮光保護油畫。」梁今若冠冕堂皇道。
蘇寧榕倒沒懷疑,「需要的釘子和小錘子都和布一起放你車裡了,不需要我幫你搬吧?」
梁今若拒絕:「不需要。」
蘇寧榕嘖道:「你一個人真的可以?」
不可以也要可以。
牆畫的事,梁今若可不敢走露任何風聲。
她還從來沒有這樣自力更生過。
還好這黑色遮光布並不重,梁今若沒直接坐電梯上的三樓畫室,又拿了把小錘子。
提前量過尺寸,長寬剛剛好。
梁今若沒動手,而是背靠落地窗,靜靜地欣賞這幅昨天剛剛完成的人體油畫。
似夢非夢,濃淡得宜。
油畫上的房間是一個惹人遐思的光影世界。
就這麼遮起來還有點可惜呢。
梁今若又開始後悔,應該用自己的屋子,這樣直接露在外面,也不會被發現。
但想想,以後她肯定還是常住這裡。
雖然看不到,但只要進這個畫室,就能感受到那種隱匿而刺激的獨特氛圍。
她搬來梯子,爬上去從最上面開始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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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蘇特助也好奇梁今若天天去幹什麼。
但那邊是婚房,他作為一個特助,提前去不太好,所以對裡面的動靜一無所知。
最近幾天,太太和老闆仿佛吵架了一樣,都不住一起了,連吃飯都是兩天一次。
上次的車之後,周疏行新換了輛賓利。
倒是梁今若可能真是因為「害羞」,粉色超跑也不開了,放在車庫裡落灰,開著「破車」去上班。
無異於給謠言加柴添火。
現在全網都知道,沈向歡那個女兒、梁氏的千金小公主被窮小子甜言蜜語騙走了超跑。
梁今若對這個新聞樂此不疲。
蘇特助打開微博,小號只關注了老闆和梁總,一登錄就看到推送梁總下午四點半上班期間摸魚。
她點讚了一條路人網友的微博——
【我們好像棒打鴛鴦的惡毒家長。】
鴦肯定是故意的,蘇特助看向後視鏡里照出來的冷峻男人,這位鴛知不知道,他就不知道了。
也許知道,但不在意。
也許不知道。
很快,星麓洲到了。
雖然畫室在背面,但依稀能看到燈火通明。
一樓二樓都是漆黑的,蘇特助抬頭,「太太在三樓,聽說那裡以後要做畫室。」
梁今若的車就停在那兒。
周疏行眼眸微微眯起。
去看看是真的看看。
蘇特助戴好眼鏡,快步跟上前面大步流星的男人,不過他第六感來臨,落後幾步。
太太獨自在這裡,他可能會看到不該看的。
也許是給老闆準備的驚喜。
上了三樓,電梯門一開,咣里咣當的敲擊聲就十分明顯。
周疏行的眉頭微微挑了下。
蘇特助歪著頭聽了幾秒,這好像是砸東西。
太太拿了天萃的項目,現在已經在梁氏地產里學到了可以獨當一面下工地的技能了嗎?
這就自己施工了?
他放慢腳步,自家老闆停在了畫室門口。
明亮的光線從門縫裡漏出來。
門沒關緊。
周疏行推開門,目光深邃,平靜地掃過這個房間裡的一切東西——
地上的顏料,小桶和刷子。
還有站在梯子上正拿著錘子的梁今若。
以及,被黑布遮住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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釘完一個釘子,梁今若叉著細腰休息,打算下去休息,剩下的明天再來好了。
這一停,就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年輕男人。
周疏行今日穿著西裝,可能是剛從公司出來,沉穩如在談判桌上,完美的像上帝的造物。
像是有感應一般,男人眼帘輕抬。
對上了梁今若的視線。
他的眼睛仿佛洞悉了一切。
梁今若呼吸一窒,下意識地看了眼黑布,還好,釘好了上面,垂下來遮住了牆。
牆後的人體油畫因此無人得知。
梁今若嗓子有點干,「……你怎麼來了?」
周疏行反問:「我不能來?」
梁今若放下小錘子,想從梯子上爬下去,又在想怎麼避開他可能會問她在做什麼。
「當然……」
話沒說完,忽然,腳下一空。
周疏行方才沉穩的神情微變,三兩步跨過去。
梁今若從梯子上踩空,跌坐在他懷裡,縱然如此,還是忍不住呼疼:「嘶……」
「蘇承,叫救護車!」
蘇特助還在走廊上徘徊,乍一聽到這聲,六神飛了三神,連忙跑到門口,看見了屋裡的畫面。
梁今若半靠在老闆身上,臉色有些白。
她本來想說自己只是腳扭了,不用叫救護車,但沒想到,蘇特助已經撥了出去。
梁今若可以想像待會醫生們的表情。
以及,明天許乘月她們得知後的想法。
肯定會看笑話!
她梁昭昭可不能從京市明珠的名頭上掉下來。
梁今若回過神來,感覺到泛著涼意的手指捏住自己的腳,周疏行正垂眼觀察傷勢。
她皮膚嫩,又白,紅腫相當明顯。
梁今若看到就轉過了臉,埋在周疏行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