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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顏從他背後走出來,恭敬道:「見過門主。」

  「別,你可不算我的弟子。」清葵笑了一聲。「叫我清葵就好。」

  「有什麼需要儘管跟蘇顏說。」連成碧勾唇,眼神在她臉上留戀地停頓了一瞬。「我還有些事要做,晚上一起用膳。」

  「不是休沐日麼?」清葵挑眉。

  連成碧心中有些歡喜。她這樣問,是不是代表也希望自己陪在她身邊?只可惜——「我約了幾位大臣談些要事。」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從早到晚陪著她,但如今正是肅清朝政培養黨羽的關鍵時刻,一刻也不能馬虎。

  「明白。」清葵把頭擱到阿茴的脖頸上,眯著眼打了個呵欠。「等你回來,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攝政王府,書房內,紫金祥雲香爐內香菸裊繞。

  左相杜乾,上將軍尉遲凜,以及新任翰林學士穆千秋,是連成碧在朝中的三位心腹重臣。杜乾曾為連成碧的授業恩師,尉遲凜與連成碧曾為同窗,交情匪淺,在之前那場宮變中出了不少的力。而穆千秋更是連成碧身邊最得力的謀士,之前這招借病隱於江湖,韜光養晦等待時機便是穆千秋的主意。

  「王爺,最近江湖上鬧得沸沸揚揚,道是武林盟攻打天水門,鬧得兩敗俱傷。聽說袁傲行也失了蹤,王爺可有他的下落?」青袍木笄的穆千秋年逾而立,一字眉,面白少須。

  袁傲行與他是故交,當初也正是他將袁傲行引薦給了連成碧。因此對於袁傲行的下落,他頗為掛懷。

  連成碧抬眉,神情微悲。「穆先生,我得到消息,他已經不在人世。天水宮大火,他躍下懸崖,終究傷重不治。」

  穆千秋面上一滯,也不疑有他,神情悲愴。「可惜了——袁兄行事向來謹慎,怎麼這回會這麼糊塗?不知他與天水門究竟有何深仇大恨,何必拼了性命?」他長嘆一聲,搖頭不止。

  尉遲凜聞言亦蹙眉沉思。他形容冷峻,生得面容端正,膚色黝黑,向來有「黑面武曲」之稱。這麼一皺眉,更加顯得嚴肅。「袁盟主一死,我們安排在武林的這根暗線便斷了。實在是可惜。」

  左相杜乾沉吟片刻。「如今武林尚且平穩,並未有反朝廷的異動。老夫向來不贊成與武林過往太密,袁盟主離世自然令人惋惜,然從另個角度想,此番武林變劫,各大門派均多多少少受了些影響,短時期內不得穩定,自然也無暇關注朝中變幻,也是件好事。」

  「老師說得不錯。」連成碧坐在書桌前,手上握著一方翡翠鎮紙,緩慢又有節奏地敲擊著桌面。「更何況,我埋在武林中的暗線可不止袁傲行一人。」

  「王爺先見之明,微臣自愧不如啊。」尉遲凜爽朗地笑了一聲。「武林對我們暫且還沒有威脅,眼前的問題是怎麼對付保長一派的人。」

  如今的大夏朝廷中大臣大多分為兩派,一派是以左相杜乾為代表,支持三皇子成碧;而另一派以右相房佑章為代表,支持前太子成熙留下的唯一血脈,年僅九歲的文啟。前太子雖然被逐出北都客死他鄉,卻並未禍及親眷。他的太子妃和長子文啟依然住在太子府,受著皇室待遇。這跟前太子的母妃是當今皇后有關,也借了大夏國向來以長子血脈為繼的光。

  右相房佑章是當今皇后之舅,算得外戚,自然宣揚牢守古例,立文啟為嫡。只是夏武帝如今重病在床,不好勸諫,故在朝中明里暗裡與杜乾一派爭鬥。

  「最近他們又有動作……」杜乾接過話頭,侃侃而談。

  三人議論得如火如荼,連成碧注視著手中鎮紙上雕的芙蓉花,漸漸有些出神。清葵說的那個好消息會是什麼?他猜測著,唇角不自覺地上勾。

  「這件事,不知王爺怎麼看?」杜乾的聲音忽然傳到連成碧耳朵里,他微愣,回過神來。

  「何事?」

  那三人面面相覷。穆千秋清咳一聲,拱手道:「如今保長一派拿王爺尚未成婚生子一事大做文章,我等皆以為王爺不如早日擇妃,誕下親兒以堵住眾口。」

  「不錯。所謂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杜乾踱了兩步,在書案前站定。「王爺早過加冠之年,若非一直身處外地,陛下應該早就賜了婚。如今陛下重病在床,若王爺能儘快完婚誕下王孫,也能令陛下安下心來將皇位託付。」

  連成碧之前舒展的神情斂去,露出一絲僵硬。「此事容本王再想想。」

  「王爺,這又什麼好想的?」尉遲凜不解,朗聲道:「娶妻生子,這不是最自然不過的事?」

  杜乾道:「尉遲將軍說得是。王爺,前些日子北戎派使者來朝,提出北戎欲與大夏聯姻一事,言語中暗示北戎王希望將公主嫁予王爺為妃。若王爺娶了北戎公主,既能堵住眾人之口,又能得北戎支持,如此一箭雙鵰之計,何樂而不為?」

  「相爺,這一點下臣倒是與你意見相左。」穆千秋道:「北戎之力雖然可觀,畢竟遠水救不得近火,更何況王爺的正妃將來要母儀天下,怎可由外族女子擔當?倒不如在如今朝中重臣中的中立派里擇位良配,以強我派之力。」

  杜乾沉思片刻,頷首問:「以穆先生之見,應選擇哪家的閨秀?」

  「下臣聽聞齊御史與驃騎將軍馮遠翔家中皆有適齡女兒,不妨在這兩家中挑選一位做正妃,另一位做側妃。至於北戎公主,將來王爺承繼大統之後再迎為妃嬪也不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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