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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希望我納妾的原因是面子和占有欲?」
雲遙張了張口,剛想應付一聲回答「是」,但是瞧著謝彥逍的神色,她沒敢說出來。她怕她說出來之後謝彥逍會吃了她。
頓了頓,雲遙道:「當然了,還有別的原因。」
謝彥逍神色好看了幾分,問:「什麼原因?」
雲遙說出來一句最最真實的答案。
「髒!」
前世她得知謝彥逍可能去倚紅樓時,當謝彥逍再與她親近時,她便覺得有些噁心。
謝彥逍眼神一下子變得深邃,讓人看不清眼底的情緒。
雲遙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喜潔,若你有了旁人,我大概會覺得髒。」
謝彥逍深深地看了雲遙一眼,臉色沉了下來。
看著謝彥逍的神色,雲遙道:「幹嘛,你不高興了?你自己想想,若是我被人碰了,你是不是也會覺得髒?」
謝彥逍不知在想什麼,始終一言不發,須臾後,沉著臉起身離開了。
雲遙目送謝彥逍離開,隨後收回來視線,轉身面向里側,補覺。
雲遙睡到日曬三竿方起,處理完事務,又回了瑤華院中。
這一整日下來,除了言天師給她傳信三日後道觀見之外,倒是沒什麼別的事情。
只是,傍晚時分,府中有了些事情,比如,如今一個月過去,謝叔煜和謝季琮從軍營回來了。再比如,因為謝季琮回來了,曹氏那邊給廚房要的東西多了些,程嬤嬤跟李嬤嬤起了衝突。
雲遙換了身衣裳,去了廚房。
雖然兒子回來了,但此刻曹氏心情並不好。
謝叔煜看起來好好的,謝季琮走路一瘸一拐的。
看著站在下面的兩個兒子,曹氏心頭的火一下子就上來了。
「你作為哥哥,弟弟被打成這樣,你怎麼不知道看顧他?」
這樣的話謝叔煜從小聽到大。小時候每次打架都讓他擋在前面,在外面挨打的人是他,回來被父親訓得人還是他。他若是不替四弟擋著,母親就要打他姨娘。
如今姨娘早已死了,謝叔煜也大了。
「母親,父親安排的人下手極重,他們只聽父親的話,不聽我們的話。不僅四弟挨打了,我也被打了。」
曹氏心疼死了。
謝叔煜立馬說道:「我瞧著那些人似是跟四弟有私仇,打得特別狠,母親不如問問四弟最近得罪了誰,怎麼一入軍營就被打了。」
謝叔煜故意把事情往別人身上引。
謝季琮想了半天就想到了一人,謝彥逍,而且越想越覺得是他。
不得不說,謝季琮在這一刻倒是真相了。
謝叔煜一聽謝季琮想到了謝彥逍,立馬道:「對,二哥那個人就是這樣睚眥必報的人,母親一定要好好罰他,為四弟報仇。」
曹氏臉色極為難看。
謝叔煜見這裡沒他什麼事兒了,便出去了。
剛走到小花園,尚未到自己的院子時,他就遇到了去廚房處理完事務要回去的雲遙。
嘖。
他這二嫂當真是越來越水靈,越來越艷麗了,比初見時還讓人驚艷,看來二哥最近沒少疼她啊。不知……
雲遙正低聲跟春杏說著什麼,忽然察覺到了一道目光,頓時止住了話頭。
抬眸一看,是謝叔煜。
前世她偶爾會在後宅中遇見他,他看她的眼神一向讓人覺得噁心。初時不知他的性子,還與他說過幾句話,後來她見著他遠遠就躲。但有一次還是沒躲開,被醉酒後的他調戲了幾句,摸了一下手。
現在想想都覺得噁心。
好在他後來不知被誰打了一頓,她也再沒有在院子裡碰見過他。
謝叔煜打量完雲遙,見她越走越近,彎腰行禮。
「見過二——」
雲遙步子未停,直接從他身邊經過,像是沒看到這人一般。
謝叔煜站起身,看向了雲遙的背影,不怒反笑。
有意思。
謝彥逍在聽到孫管事說起今日謝叔煜和雲遙在後院中遇見這件事情時,腦海中突然浮現出謝叔煜被打一事,拳頭緊緊握了起來,心中暗道,還是打得太輕了。
「少主子?」見謝彥逍神色不對,孫管事喚了謝彥逍幾聲。
孫管事說謝叔煜和雲遙遇到這件事時並沒有其他的意思,也並未發現謝叔煜腌臢的心思,只是事無巨細,把雲遙的事情告知謝彥逍。
謝彥逍回過神,看向孫管事。
「您可是有什麼吩咐?」孫管事問。
「沒什麼,你先退下吧。」謝彥逍道。
他好像即便是不做夢也能想起來一些現實中並未發生的事情,比如,謝叔煜摸了雲遙的手,他非常憤怒。
「是。」
喬謙和評價了一句:「侯府的這兩位少爺也當真是不成器,好在大少爺還算爭氣,不然這侯府遲早要完。」
謝彥逍點點頭。
喬謙和沒再評價此事,說起來正事:「對了,您吩咐讓人找冊子,這是哪裡得來的消息?」
喬謙和口中所說的冊子是錢國舅府的一本冊子,上面詳實地記錄了這些年錢國舅和各個府上往來的帳目。
謝彥逍也是早上零星地想起來一個片段,覺得這個冊子似乎很重要,但此事不便與旁人提及。
「我偶然間聽人說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