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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郎就是個色膽包天又沒骨氣的人,出了這種事怕是嚇都嚇死了,哪裡還敢露面。怕是一露面就要被將軍府的人打一頓。
只是這事兒她怎麼覺得這麼奇怪啊。李大郎身邊的奴僕膽子也太大了些,竟跟他主子一樣猖狂。而且,既然那小廝是李大郎身邊的奴僕,又怎麼沒在李大郎身邊?昨日不在,今日竟然也不在。
雲遙看了一眼春杏的神色,略微有些奇怪,問:「還發生了什麼事?」
春杏抿了抿唇,道:「那小廝竟被將軍府的人剁了手,又當場活活打死了。」
聽到這話雲遙心中也微微一顫,鎮北將軍也太殘暴了些。不過,這鎮北將軍府也一貫如此。當年老將軍隨□□打江山,打到都城,和□□一起□□虐待前朝皇室後又殺了他們。
晚上,秋武回來報信。
「主子,李大公子剛剛被國舅爺的人從後門接走了,藏到了國舅爺的莊子上。」
果然,跟夢中的事一模一樣。
喬謙和臉上難掩喜色,略微激動地道:「這下子國舅爺要把鎮北將軍得罪了。」
謝彥逍點點頭。
喬謙和沉默許久,臉上喜色漸濃。
「原本覺得這鎮北將軍持中立態度,哪個皇子都不親近,很難對付,本打算先讓四皇子削弱了國舅的勢力,再解決鎮北將軍府。如今國舅爺插手了,正好讓這二人斗一斗。不管哪一方敗了,於咱們而言都是好事。」
謝彥逍道:「此事要好好謀劃謀劃。」
接著,二人說起此事。
半個時辰後,謝彥逍對秋武道:「去給鎮北將軍傳信吧。」
「是,主子。」
一覺醒來,雲遙又聽到了新的信息,簡直懷疑自己幻聽了。
原來想要輕薄將軍府二姑娘的人竟然真的是李大郎,玉佩、被抓傷的臉、二姑娘親自指證。聽說李大郎被將軍府的人帶走了。
既然人是在國舅府的莊子上找到的,那麼這下京城要熱鬧了。
聽說兒子被帶走,永安伯不平靜了,永安伯找到了國舅府,求女兒女婿去鎮北將軍府要人。
錢國舅把此事做的滴水不漏,沒想到竟然還是走漏了風聲,如今這形勢卻是難辦了。一開始是他們拿了僕人來頂包,如今將軍府在他的莊子上抓到了正主,且證據確鑿。
「憑什麼他們說是誰就是誰?我們家那家僕已經被他們打死了,怎的還要抓住我兒不放!」永安伯爵憤怒地說道。
錢國舅嘆氣。
要是人被送到了刑部或者大理寺還好說,關鍵是人被帶回了將軍府。鎮北將軍手握兵權,已故老鎮北將軍又陪著皇上打下了大曆江山,在大曆的地位不一般。
如今就只能一口咬定做那件事的人是那個已經被打死的僕人了。
錢國舅隨永安伯爵去了一趟鎮北將軍府,結果喝了兩盞茶都不見人出來。
錢國舅是先皇后的弟弟,一直被人捧著,即便是姐姐去世,外甥也是太子,地位不一般,他何時受過這樣的冷遇。等了約摸半個時辰後,錢國舅和永安伯離開了。
「咱們就這樣走了?我兒還沒見著呢!」永安伯著急地道。
錢國舅冷哼一聲:「岳父大人放心,明日我進宮去面聖,求聖上出面來解決此事。咱們只要一口咬定事情是那僕人做的就行。」
手握兵權又如何,說到底整個大曆還是要聽皇上的。
永安伯點頭:「好,我記住了。」
第二日,錢國舅在朝堂上提及此事。
「昨日一早鎮北將軍私闖臣的莊子,帶走了臣的妻弟,也就是永安伯爵府的公子。臣與永安伯爵去府上要人,鎮北將軍卻拒不放人。求皇上為臣做主!」
永安伯也站了出來,控訴鎮北將軍帶走他兒子的事情。
德成帝皺眉,看向鎮北將軍。
「可有此事?」
鎮北將軍一臉淡定的模樣,道:「簡直無稽之談,臣昨日並未見到永安伯的公子。」
德成帝深深地看了幾眼鎮北將軍,又看向國舅:「你們為何認為是鎮北將軍帶走的伯公子?」
錢國舅道:「將軍認為是永安伯的公子輕薄了他家次女,故從臣的莊子上把人帶走了。其實早在前日鎮北將軍就打上了伯爵府,永安伯也把真正輕薄他家次女的奴僕交給了鎮北將軍。鎮北將軍已經將人打死了,卻不放過伯爵府公子。」
德成帝神色暗了暗,看向鎮北將軍,沉聲道:「朕再問一遍,人可在你府中?」
鎮北將軍一臉認真:「不在。」
錢國舅還欲說什麼,德成帝抬了抬手制止了他。
散朝後,德成帝留下了錢國舅。
「此事可是真的?」
「真的。」
「那輕薄將軍府姑娘的人究竟是何人?」
錢國舅遲疑了一下,還是道:「當真是那個僕人,李大公子不知情。」
德成帝沉默了片刻,道:「朕知道了,你先退下吧。」
「是。」
待人走後,德成帝敲了敲桌子:「你去探一探,那李大郎在不在將軍府中。」
「是。」
錢國舅出了宮神色難看極了,待他快到府中時,遠遠就看到府門口圍著一群人。走近了之後,發現了一具衣不蔽體的男屍,正是李大公子。
錢國舅臉色頓時變得煞白,險些沒站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