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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穿好衣裳漸漸清醒過來, 雲遙忽而想起今日與言天師的約定。
「春杏,你怎麼沒叫我, 今日還得去見言天師。」
春杏笑著說:「剛剛言天師讓人傳話了, 他今日突然被皇上留在了宮裡,不能出來見夫人了, 改成明日了。」
雲遙點了點頭:「那就好。」
至於給曹氏的請安, 眾人已經習慣了。
只要雲遙起不來,就不去。
雲遙如今給曹氏請安都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想起來就去, 不想去就不去, 竟是絲毫不把她放在眼裡。
晚上, 謝彥逍得知雲遙今日並未出門去道觀。
言天師今日留在了宮裡, 雲遙也沒出門, 所以, 雲遙要去道館見的人果然是言天師。
想到那日言天師抓著雲遙的手一臉激動的模樣, 謝彥逍臉色泛黑。
雲遙單獨去見言天師兩次, 究竟是為何, 他們二人到底是什麼關係。
這二人明明來自不同的地方,生活上沒有任何的交集,又怎會認識!
「夫人怎會認識言天師?言天師可曾對夫人有不軌之舉?」
坐在一旁的喬謙和微怔。
少主子不是應該問他們二人上次在一處商議何事麼,怎會往這方面想?
孫管事動了動嘴, 道:「這個……老奴就不知了, 當時沒人靠近, 老奴這就去查一查。」
「嗯。」
這些人是不知道夫人已經嫁人了麼, 怎的一個兩個都來覬覦。
當他是死的嗎?
「喬叔,儘快除掉言天師。」
言天師給皇上的丹藥中有毒,雖不致命,但絕不會長生不老。
這個騙子留著也無用。
喬謙和頓時大驚失色,忙道:「少主子,不可啊。咱們手中雖有他的把柄,但他既不靠著太子,也不親近四皇子,於咱們有利。萬一換成旁人,未必能像他這般。您冷靜冷靜啊!」
謝彥逍手握成拳,捶了捶桌子,閉眼靠著椅子沉默許久。
許久後,睜開眼:「抱歉,喬叔,我失態了。」
不知為何,最近一旦涉及到雲遙的事情他就變得不像從前那般淡定,心頭總是無端有一點火星子,一點就著。
喬謙和鬆了一口氣:「沒事沒事,老奴都懂,都懂。」
孫管事覷了一眼謝彥逍的神色,試探了一句:「那明日夫人若是去的話,用不用跟著?」
謝彥逍沉默片刻,道:「跟著。但若夫人與人議事就不必跟著了,保護好夫人就行。」
理智上,他是相信她的。
但他不相信言天師。
既然這次是夫人主動找的言天師,想必夫人有事。
「是,老奴退下了。」
喬謙和看了一眼自家少主子。看來他們少主子是真的喜歡上少夫人了。不然,以他冷靜縝密的性子定要對此事一探究竟。倒是並非是探聽少夫人的秘密,而是言天師此人過於重要,可影響到大局。
第二日一早,雲遙早早起床了,她先去正院給曹氏請安。
曹氏見著她後,並未讓她入座,陰陽怪氣地說道:「呦,我也有幾日沒見著你了,身子可是好了,用不用請個太醫過府看一看?」
雲遙道:「勞母親關心,我身子無礙了。只是昨日有些不適罷了,在床上躺了一日,今日好了。」
曹氏道:「我看還是叫太醫過來看看吧,吃幾服藥也能好得快,省得三天兩頭生病。」
雲遙眼皮子未抬,說道:「可能是之前院子裡的牡丹花味道太重了,最近總是覺得頭疼。」
周氏看了一眼曹氏,忍不住插嘴:「二嫂,你這麼說可就沒意思了,你們院子裡的牡丹花不是早在三個月前被你拔了麼。怎得現在還能影響到你的身子。」
雲遙一本正經地道:「可不是麼,誰知道那花是什麼品種,又或者裡面藏了什麼不該有的東西,我這幾個月虛弱得很,總覺得不太舒服呢。」
說著,雲遙看向了曹氏。
曹氏心裡咯噔一下。
她這是在威脅她!
不過,依著她的性子,若是真的抓住了她的把柄,定不可能這般輕易揭過,肯定會想法子捅出來。
「沒有證據的話你莫要亂說!」
聽到這話,雲遙笑了,一臉無辜地道:「母親這是說的什麼話,我怎麼聽不太懂呢?難不成母親知道些什麼。」
曹氏微微眯了眯眼,道:「我怎會知道。」
周氏瞥了一眼曹氏,又看了看雲遙,心裡猜到了一些什麼。
雲遙見時辰差不多了,也懶得跟曹氏和周氏扯皮,道:「母親,我今日要去城郊的道觀。」
曹氏怔了一下,沒回應。端起桌子上的茶,抿了一口,方才開口。
「你前幾日剛剛套車出門,怎麼今日又要出門?這是在侯府,不是在鄉下。你如今來京城兩年了,該懂得京城裡的規矩了。」
雲遙道:「我前幾日為何出門母親不知道嗎?哦,也對,畢竟琉璃公主之邀請了我一人去為她送行,沒邀請你們呢。母親是不知道,當時那送行的隊伍可壯觀了,湘王舅舅親自去了,皇上舅舅和皇后娘娘身邊的內侍和侍女都來了呢。哎,你說我這麼不懂規矩的一個人,怎得兩國相交這麼重要的事情竟會次次邀請我而沒邀請旁人呢,難不成是旁人比我更不懂規矩嗎?」
在如何氣瘋曹氏方面,雲遙真的是非常了解和擅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