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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能……」

  「嗯?」

  「沒事,我困了。」

  她想讓謝彥逍幫一幫琉璃公主,可卻沒有任何立場要求他這樣做。而且他站在四皇子那邊,四皇子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知會不會有什麼更髒的手段,難保四皇子不會覬覦琉璃公主。

  她不能把琉璃公主從狼窩救出來後,再把她推向虎坑。

  見雲遙臉色帶著倦色,謝彥逍有些遺憾,親了親雲遙的額頭,道:「別想太多,好好休息。」

  「嗯。」

  這一晚,謝彥逍又做夢了。

  這一次他夢到了琉璃公主,琉璃公主因為一塊糕點死在了涼亭里。太醫沒查出來任何毒,皇上殺了太醫、內侍。昭國國君震怒,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忍無可忍,向大曆發起了戰爭。

  不對,這跟現實不同。現實中琉璃公主明明並沒有死,她被雲遙救了。

  雲瑤呢?

  他怎麼沒在涼亭里看到她。

  接著,畫面一轉,他來到了武安侯府。

  兩個正院的婢女在前面走著,嘀嘀咕咕說著什麼。

  「世子夫人不是長公主的女兒麼,此次宮宴怎麼沒讓她去呢?」

  「噓!妹妹有所不知,宮裡給她下了帖子,只是咱們侯夫人嫌她丟人,回絕了。」

  「啊?真的假的?這樣做不會得罪長公主嗎?」

  「自然是真的。聽說長公主知曉了此事,並未說什麼。」

  「天哪,她可真是可憐……自己的母親都不疼她,還嫌棄她。」

  「誰讓她處處不如婉姑娘呢?又土又蠢。」

  聽到這樣的議論,謝彥逍胸口像是堵了一塊石頭,悶悶的。

  他聽了都這般不舒服,若是雲遙聽到了豈不是更加難受。

  這兩個婢女當真是沒規矩,背後議論主子。

  看清楚兩個婢女的樣貌後,謝彥逍朝著瑤華院走去。

  瑤華院裡滿是他從四處搜尋來的牡丹花,開得正盛。那一盆開得極好的姚黃極為刺眼,正好端端放在門口。

  院子裡有幾個下人正聚在一起說說笑笑的。那些人似乎剛剛成親時在院子裡見過,後來就不曾出現了。

  他想喚人搬走卻無人聽得到他的聲音,他能碰到花卻挪不動。

  這時屋裡響起了一聲熟悉的痛苦□□。

  「好痛……嬤嬤……我肚子好痛……」

  院子裡的婢女和婆子開始議論起來。

  「夫人也太矯情了,不就是來個月事麼,至於鬧這麼大嗎?」

  「可不是麼,婦人月月來月事,也沒見誰像她這樣,又是燒水又是請郎中。」

  「誰讓人家是公主的女兒呢?」

  「那公主也得當她是女兒才行啊,你是沒見著長公主在外面罵她罵得有多難聽。」

  「真的嗎?你見過?快,說來聽聽。」

  一群人聚在一起說起了雲遙的閒話。

  謝彥逍眼神冷了幾分,瞥了一眼那些人,掀開帘子進入了屋內。

  屋裡,桂嬤嬤急得不行,把湯婆子放在雲遙的肚子上,道:「暖一暖,再暖一暖就好了。」

  說完,她轉頭看向站著的丫鬟:「郎中呢?去催一催,郎中到哪裡了。」

  「是,嬤嬤。」

  謝彥逍快步進入裡間。

  他看到雲遙正躺在床上,面色慘白,額上沁出一絲絲冷汗,唇上乾裂,幾乎沒了血色,整個人幾乎沒了生機。

  謝彥逍心口像是針扎得一樣痛,他連忙跑過去,握住了雲遙的手。

  「雲遙,雲遙……」

  「好痛……」雲遙呢喃道。

  一行清淚從眼角滑過。

  春杏也跪在一旁哭。

  桂嬤嬤急得不行,臉上的淚不斷,嘴裡說道:「怎麼會這樣啊,怎麼會這樣……姑娘這次月事怎會這麼嚴重……春杏,再去灶上燒些水,給姑娘倒一碗紅糖水。」

  桂嬤嬤急得稱呼都錯了。

  春杏抹了抹臉上的淚,爬起來出去了。

  「姑娘,海棠去請郎中了,郎中一會兒就過來了,您再忍忍,再忍忍。」

  「疼……好疼……」雲遙依舊呢喃著,氣息越發微弱。

  謝彥逍搓了搓自己的手,等到手暖和一些,放在了雲遙的肚子上,可是沒有任何效果。

  過了片刻,雲遙沒了聲音,暈了過去。

  謝彥逍感覺一股涼氣從腳底直竄腦門。

  上次的夢,她葬身於一場大火之中,這一次的夢……

  這時春杏端來了一碗滾燙的紅糖水。

  桂嬤嬤接過來,道:「海棠怎麼還沒回來,春杏,你去看看。」

  兩刻鐘後,春杏把郎中帶來了,兩個人都急慌慌的。

  後面跟著嘟嘟囔囔的海棠。

  「又不是什麼大病,死不了人,催什麼催啊!」

  那邊郎中已經診完脈,道:「夫人只是月事不調,沒什麼大問題,吃些藥止痛就好了。」

  「我就說麼,不就是來個月事麼,像催命一樣催。」海棠又抱怨了一句。

  見雲遙吃過藥睡下,謝彥逍朝著外面走去。

  屋外,陽光明媚,姚黃開得正盛,那一群丫鬟婆子也正聊得盡興。

  他仿佛能聽到不遠處皇宮裡宮宴上的琴瑟之音。

  一切都是那樣的祥和。

  可他卻覺得渾身發冷。

  醒來時,天色是暗的,身上像是從水裡洗過一樣,冷汗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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