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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雲遙淺笑了一下,並未直接回答這個問題。既然該說的話都已經說了,她也沒必要再待在這裡了。

  「母親,我並非您滿意的女兒,也不可能令您滿意。你最好做好準備,若這點小事您就開始羞愧了,那往後您怕是府門都不好意思出去了。」

  從殿中出來時,外面不知何時飄起了絲絲細雨。走在迴廊中,雨絲時不時打在了身上,涼涼的。想到剛剛殿中母親氣急敗壞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模樣,蘇雲遙覺得可笑又可悲。

  看著不遠處等著她的人,蘇雲遙想,幸而她這丈夫多少還是有些用處的。武安侯統管皇城衛,掌握京畿的治安,手中握有兵權。若有人想反,那得問問武安侯的意思。四皇子想登上皇位,還得拉攏武安侯。

  蘇雲婉嫁給四皇子後,母親就沒少讓她在謝彥逍耳邊吹枕頭風,讓他幫著四皇子上位。

  若非如此,母親怕是今日要氣得打她一頓。

  第6章 回府

  聽到動靜,謝彥逍看了過來,二人一前一後朝著放置馬車處走去。待走到迴廊的盡頭,一旁的侍婢為二人撐起來傘。

  謝彥逍先上了馬車。

  地上有水漬,蘇雲遙的衣擺和繡鞋都濕了,她皺眉看了看身上的水漬,提起裙擺準備上馬車。就在這時,眼前出現了一隻寬厚的手掌。

  蘇雲遙看了看面前的手掌,又看了看手掌的主人,頓了頓,把手放入其中,上了馬車。一經站穩,立馬把手抽了回來,坐在一側,一言不發。

  謝彥逍瞥了她一眼。

  前世蘇雲遙在馬車上嘰嘰喳喳跟謝彥逍說了許久的話,謝彥逍只簡單應了幾聲。

  許多時候都是如此。

  時間長了,蘇雲遙漸漸也沒了說話的欲望。

  馬車朝著府外駛去,蘇雲遙緩緩嘆了一口氣。有些話說出來了,倒也就暢快了。

  殿內,琳琅公主著實被女兒氣著了,抬手揉了揉額頭。

  蘇雲婉在一旁寬撫她:「母親莫要氣了,妹妹心思純善,想法簡單,她定不是故意的,許是聽信了旁人的讒言才這般對母親說話。」

  聽到這話琳琅公主心情稍微好了些。養女說的的確有理,幾日前女兒還一副單純的模樣,怎的今日突然變了,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你讓人去查一查,是誰在遙兒面前嚼舌根。」琳琅公主對身側的玉嬤嬤道。那件事情她做得很隱秘,而且女兒也向來蠢笨聽話,怎會突然知曉了,而且還敢反抗她了。

  「是,公主。」

  「本宮乏了,你們都退下吧。」

  整個公主府的人都聽琳琅公主的話,沒人敢違逆她。她說乏了,便沒人敢再多言。不僅是受寵的蘇雲婉,就連駙馬也不敢多言。

  像蘇雲遙那般大膽的還是第一人。

  玉嬤嬤吩咐完差事便回到了內室中,瞧著濃眉緊蹙躺在榻上的琳琅公主,她步履輕輕地走了過去。抬了抬手,讓原本給琳琅公主按摩的婢女站在了一旁,自己代替她為琳琅公主揉額頭。

  玉嬤嬤一上手,琳琅公主便閉著眼睛道:「還是你按的最舒服。」

  玉嬤嬤笑著說:「這是老奴的福氣。」

  琳琅公主先是笑了笑,復又嘆了嘆氣,顯然是又想到了剛剛的事情。

  「本宮怎麼就生了這麼個孽障!」

  玉嬤嬤道:「剛剛婉姑娘不是說了麼,應是旁人在姑娘耳邊說了什麼,姑娘才會說那樣的話。」

  琳琅公主冷哼一聲,道了二字:「蠢貨!」

  玉嬤嬤頓了頓,卻道:「老奴倒是覺得今日姑娘與前些時候不同了,有那麼一瞬間竟與您年輕時有些像。」

  琳琅公主嘲諷:「就那她上不得台面的樣子哪有本宮本分神韻。」

  玉嬤嬤道:「您沒覺得姑娘禮儀比從前周到了許多,談吐也與幾日前不同了嗎?」

  這般一說,琳琅公主倒是怔了怔。她今日光顧著生氣了,倒沒發現這一點,仔細一想,的確與從前大不相同。

  「你說她從前不會是裝的吧?」

  不然一個人怎會突然發生這麼大的變化。

  玉嬤嬤琢磨了一下,提出來自己的疑惑:「可姑娘裝作這樣與她又有什麼好處?」

  琳琅公主道:「說得也是。真不知那孽障到底隨了誰,生來就是討債的!本宮的臉這兩年都被她丟盡了。」

  玉嬤嬤沒搭話,繼續給琳琅公主按摩。

  琳琅公主仍舊覺得生氣,又道:「本以為出嫁了就不用管她了,沒想到還是在丟本公主的臉。」

  玉嬤嬤是琳琅公主的心腹,向來知曉她的心意,便岔開了話題,說起來琳琅公主關心的事情。

  「姑娘出嫁了自有侯夫人教導,接下來您該忙婉姑娘的親事了。」

  這話琳琅公主愛聽。想到處處拔尖兒的養女,琳琅公主道:「寰兒年紀也不小了,是該好好準備準備了。」

  琳琅公主口中的寰兒指的是蕭寧寰,也就是當年的四皇子。

  主僕二人便順勢說起四皇子與蘇雲婉的親事。

  不多時蘇雲遙和謝彥逍回到了武安侯府中。

  剛一入府,便聽管事說曹氏病了。

  二人去了正院,一入房內便聞到了濃重的藥味兒,曹氏正半躺在床上,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看。

  「見過母親。」蘇雲遙和謝彥逍朝著曹氏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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