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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婆母曹氏私下解釋說字帖是大家所寫,價值連城,因公爹知曉她剛剛習字所以才把這麼貴重的字帖給了她,並非覺得她不懂規矩。那時她懵懂無知,便信了。

  曹氏也從來不教她規矩,後來在曹氏的可以誘導下,她又做了許多不合規矩令公爹不快之事。

  如今想來,公爹從一開始便是對她不滿的,只不過隱忍未發。

  「多謝父親。」蘇雲遙躬身行禮。

  隨後便是給曹氏敬茶。

  托盤裡就只剩下一杯茶了。經過剛剛給武安侯敬茶,茶已經沒那麼燙了。蘇雲遙握緊了茶杯,端給了曹氏。

  即便是還有些熱,她依舊端得穩穩噹噹的。

  曹氏向來是注重顏面的,況且現在又是在武安侯面前。所以,她很快接過了茶杯。

  在眾人的注視下曹氏也只能端起來這一杯茶,維持著良好的形象。不過,她只在唇邊稍微一放,立馬放在了茶盤中。

  「逍哥兒的娘子長得真好看,又知書達理,不愧是長公主的女兒,我一看便心生喜歡。」

  從始至終曹氏臉上都帶著笑。

  若沒有前世的經歷,蘇雲遙便信了這番話,如今卻覺得曹氏雖然笑,但臉上的笑意卻始終未及眼底。而且,這一切都有些可笑。

  可笑的是,前世她早來半個時辰服侍曹氏,也沒得曹氏半句好話。如今她遲了半個時辰,她也沒有因此朝著她發火。

  可見,如若努力的方向不對,立場不同,為對方做再多事也只是無用功。

  蘇雲遙面前不露分毫,接過來曹氏手中的見面禮,柔聲道:「多謝母親。」

  隨後便是同輩間的見禮。

  謝彥逍行二,謝大少、謝三少為庶出,謝四少是曹氏親生。

  謝大少早已成親多年,謝三少也在兩年前成了親。

  謝大少身著一襲月白長衫,身上的書卷氣很濃。站在他身側的姜氏穿戴也很素淨,身上僅插了一支珠釵戴了一副玉鐲子。

  互相見過禮後,蘇雲遙看向了春杏手中的托盤。

  從海棠處知曉這位大少爺和大少夫人都喜讀書,三少爺不通筆墨花錢大手大腳三少夫人也是如此,她便分別為這二位夫人準備了一副墨寶和一支金釵。

  如今再看這兩份禮,她頓了頓,把金釵遞給了大少夫人姜氏。

  看到金釵姜氏眼前一亮。

  姜氏的父親為官清廉,而謝大少又一心只讀聖賢書,兩人的日子過得一向捉襟見肘。送她筆墨倒不如送她金釵,還能換些錢財。前世在這個府中,也就謝大少和姜氏沒怎麼欺負過她了。

  姜氏正欲接過來金釵,就在這時,一旁的三少夫人周氏開口了。

  「二嫂這禮送的可不對啊,誰人不知大嫂最喜讀書不喜這些黃白之物,你送這樣的東西給大嫂不是在侮辱她嗎?」

  聽到這番話,姜氏的手往回縮了縮。

  蘇雲遙眼睫微動。

  這周氏就是婆母曹氏身邊的一條狗,為曹氏馬首是瞻,一直巴結著曹氏。前世敬茶時她便一直在找茬,今生亦是如此。後來她沒少幫著婆母欺負她,甚至搶了她管家的權力。只不過,今生蘇雲遙不打算忍她了。

  蘇雲遙笑了笑,說道:「三弟妹此言差矣,我自幼長在農家,幼時家境貧寒,食不果腹。那時便知錢財能救人性命。我竟不知黃金白銀在三弟妹口中竟成了侮辱人的物件,當真是新奇。難道三弟妹視金錢如糞土嗎?若真是如此,三弟妹不如把手中的鋪子田產都捐給有需要的人,既做了善事,也免得髒了自己的手。」

  此話一出,滿室寂靜。

  一則,是因為蘇雲遙的伶牙俐齒。二則……是因為蘇雲遙竟毫不避諱提及了自己的身世。

  就連站在一旁的謝彥逍都側頭看了她一眼。

  前世剛到京城那幾年,蘇雲遙最怕旁人提自己的身世,總是遮遮掩掩的。如今想來,這些都是既定的事實,承認與否都不會改變,倒不如自己說出來,也顯得坦蕩。

  她這般一說,旁人倒不好接話茬了。

  片刻後,曹氏出來打圓場。她笑著道:「老二媳婦兒可別跟她一般見識,你這位三弟妹便是個直爽的性子,口無遮攔。」

  蘇雲遙回道:「母親說的是,我怎會跟三弟妹一般見識呢。我知她出身將軍府,自幼習武,學業上難免有所疏忽,特意為她準備了一套文房四寶。」

  諷刺人麼,誰不會?

  說著,蘇雲遙讓人把東西遞給了周氏。

  周氏憋屈到不行,抬眼看向了曹氏。

  蘇雲遙壓根兒沒給人機會,微抬下巴,看著周氏道:「這東西可是出自公主府,怎麼,三弟妹嫌棄了不成?」

  雖然在座的各位幾乎都瞧不起她,但若真的論起來出身,誰又能比她好?

  周氏抿了抿唇,不情願地接過來東西。

  看著周氏臉上的神情,蘇雲遙暢快了許多。

  有時候越是老實、越是退讓,反而對方越得寸進尺。她的前世就是如此。而若是亮出來鋒利的爪子,對方反倒是會心生忌憚。

  隨後,蘇雲遙看向了站在一旁的謝三少。

  謝三少身著墨綠色綢緞華服,未及冠卻大腹便便,看她的眼神讓人覺得很不適。前世,這位謝三少便在府中攔過她的路。後來不知被誰打斷了腿,便一直在院中靜養了,她也很少再見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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