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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寥寥幾次相見、相談,一顰一笑、一詞一句,無不相知投契,恰似鸞鳳和鳴!

  他心中篤定兩人婚後會恩愛無雙、子孫繁茂、家業興旺。若說出來,別人定會說這是他的美好希望。每個成親前夕的男子都會有這樣想。

  他隨編隨彈。不住修改細節之處。詞曲中的言和意順、和睦相親、繁榮昌盛的味道層層遞增,一派廣大祥和、浩然充沛的氣象,非之前所做纏綿詩詞可比。

  王丞相兄弟兩個聽見琴聲趕了過來。

  在書房外駐足良久,待王窮將曲譜完善後,王丞相命隨從退遠相守。不許人進前,方和弟弟走進書房。

  看了詞曲,兩人相視不語,目光中有歡喜,有擔憂。

  王窮忙讓父親和大伯父坐下,問道:「伯父,父親,可是窮兒這詩不妥?」

  王丞相搖頭道:「無不妥。我王家要興旺了!」

  這是上上吉兆!

  王窮忍不住笑了。

  作詩也罷,作曲也罷,都是有感而發,隨著心意走。剛才他心中滿是與香荽婚後場景,於是揮發了出來,「侄兒會努力興旺家業!」

  他父親問:「這是你才做的?」

  王窮點點頭,道:「明日迎親,兒子會在催嫁時吟這詩,再彈此曲相和。」

  「千萬不可!」

  王丞相兄弟二人異口同聲地阻止。

  王窮聽了詫異。

  王丞相嘆道:「無極,這詩極好!可見你對張姑娘是真上心。若不是你娶的是張姑娘,我王家定要在婚儀上隆重宣揚此詩此曲,以討興旺之兆!可是,一來,你要規避『百鳥朝鳳』一說;二來,你不能太得意忘形,讓太子殿下存有心結,所以這詞和曲都不能傳出去。」

  王令宜也語重心長地對兒子道:「雖然有皇上聖旨賜婚,但你若張揚過度,惹太子心中不快,此時並不會怎樣,卻埋下了隱患……」

  王丞相連連點頭,「咱們不能得了便宜賣乖!」

  老實說,這些日子他可高興了。

  跟皇上和太子搶媳婦,還搶贏了,那份成就感非同小可。

  可是,高興歸高興,他老謀深算,該有的謹慎卻一點沒丟。王家和張家結親,既要排場,不能失了該有的氣勢,又不能太出彩。

  王窮當即就明白了:

  這場婚儀一定要隆重,奉旨成親嘛,但也不能像玄武王當年那樣,以一本《香木緣》名揚天下。可想而知,他這首《鸞鳳和鳴》要是傳出去,效果也不亞於《香木緣》了,那真是往太子心口上撒鹽了。

  想罷,他隨手撿起那曲譜就送到燭火上。

  看著火勢一旺,那曲譜便化為灰燼,兩位長輩神情都很惋惜。

  王窮笑道:「無妨,兒子已經記在心裡了。」

  又商議一會明天的迎娶事項,就有人來回「管家求見」,於是又都去忙了。

  再說玄武王府,今日送妝,忙至掌燈時分,內院外院還是一片喧嚷。

  而女眷如鄭氏妯娌和小蔥姊妹等人都聚在張老太太屋裡,對香荽進行最後的叮囑。

  小蔥捏著小妹妹的臉笑道:「大姐最放心就是香荽了。不過還是要謹慎些,做人家媳婦,跟做閨女可不一樣。而且王家那樣的人家,跟咱們家也不同。」

  張老太太聽後發愁道:「虧得往常她們姊妹幾個常鍛鍊身子骨,不像人家姑娘風一吹就倒。要不然,嫁到那樣人家,光在長輩跟前立規矩就夠受的。」

  她從不折騰小輩。因此很擔心香荽。

  小蔥和紅椒嫁的都是草根權貴,婆家習慣跟張家差不多;香荽要去的王家,完全與張家不同,可以說比綠菠在宮裡好不了多少,她能不擔心嗎!

  香荽臉兒紅紅的,道:「沒事的,奶奶。咱們家的規矩。不是也比原來大多了!習慣就好了。」

  鄭氏等人忙勸慰。說王家雖然規矩大,但王丞相和夫人、王窮的爹娘都是極通情理的人,他們家的家風也不錯,香荽過去了必不會受罪等等。況都在京城。有個風吹草動,也能去探望。

  張老太太這才安心,反說起綠菠,不知在宮裡怎樣了,她想得厲害,晚上睡不著覺等等,絮絮叨叨不止,眼皮子往下耷拉。

  鄭氏和曹氏都擔心地望著她。

  鄭氏低聲問小蔥,婆婆身子骨怎麼樣。

  小蔥忙道。奶奶身子還好。平日注意些保養,再活個五到十年不成問題。

  鄭氏這才放心。

  稍坐了一坐,鄭氏妯娌便伺候老太太睡了,又催香荽去歇息。

  第二日,四月三十日。正日子,王府賓客盈門。

  王窮親自騎馬來迎親,香荽盛裝出嫁,沿途不知多少人觀看,其隆重喧譁一筆難盡。

  花轎進入王家後,在祠堂門口停下,拜堂在祠堂舉行。

  拜堂後,新人入洞房,不僅王家兄弟姊妹跟去了,連王窮那些同窗好友都擠了進去。

  與京城閨秀們對王窮心懷傾慕一樣,少年書生們無不對香荽充滿好奇。就算有皇上聖旨賜婚,等于澄清了「百鳥朝鳳」的傳言,但香荽在御花園紫月湖的表現還是流傳了出來。

  若論歌舞、琴藝,凡大家閨秀不通者少,精通者多;然香荽當日踏波而行,如九天玄女降世,那氣勢和風姿卻無人能及,現場觀看者莫不心神震動。

  百鳥聚集,不過是起烘托作用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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