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5 章 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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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千金難求的藥,雲陌羽毫不猶豫地給了慕凝萱,可見他是真的擔心慕凝萱會出狀況。

  「這是假死藥,若是出現了狀況,爹你就把這顆藥吃下去,能夠保你一時平安。」

  慕瑾行看著那藥,點了點頭:「放心,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刻,爹是不會用的。」

  他明白這藥的價值,自然不會輕易動用。

  慕凝萱給了他,說明她從心底將自己當成他的父親,父女兩個人總算是拋棄了那層若有似無的隔膜,像是真正的親人一樣,暢談無邊。

  ……

  慕凝萱準備走了,軍營中的很多人自然是萬分不舍。

  這些時日,慕凝萱化身慕軒,在慕瑾行的身邊出謀劃策,每每都能幫他們打勝仗,而且她從來不擺先生的架子,對他們這群小兵也是一視同仁。

  大捷歸來,慕凝萱自掏腰包給他們犒勞,種種恩情,讓他們怎麼能忘。

  慕瑾行對外直說慕軒是任期滿,準備調任了,不會繼續留在邊關。

  慕凝萱本打算偷偷的走,可是臨行前一夜,將士們自發的給她送行,大家自掏腰包,各自努力,擺了十幾桌的宴席,雖然簡陋,但卻是他們的一番心意。

  江副將站在最前面,高聲道:「恭送慕先生回京!」

  「恭送慕先生回京!」

  所有的將士整整齊齊的大聲喊著,聲音震懾整個軍營,直入人心。

  慕凝萱看著他們,眼眶微紅:「多謝。」

  千言萬語,匯聚成這兩個字,她說不出什麼冠冕堂皇的話來,但是今日他們的這份情誼,難能可貴,她記下了。

  她和將士們把酒言歡,暢談一夜,就如同他們第一次因為勝利慶賀時的時候一樣,軍營之中充滿歡聲笑語。

  翌日,慕凝萱悄悄起身,準備離開。

  臨走之前,她留下了未來一月內城中的部署計劃,上面寫的詳細,想來江副將是能看懂的,便也不再多言了。

  離別總是讓人覺得難捨,她不想有過多的情緒,因此帶著宴五等人,悄悄地踏上了回京的路程。

  離開京城兩個月,慕凝萱的心中多有感慨,離開的時候她還是大家小姐,看起來弱不禁風,卻沒人知道這看似柔弱的外表下,藏著一顆多麼堅毅的靈魂。

  兩個月的風霜打磨,她的眉宇之中更多了一絲讓人移不開眼睛的英氣,雙眸充滿光彩,皮膚稍微黑了一些,缺不耽誤那精緻的五官,反倒是更有一番韻味。

  「慕小姐,再過一個城鎮就是汴州了,兄弟們陪你走了半個月,如今該回公子那裡復命了。」

  宴五嚮慕凝萱請辭,慕凝萱點頭道:「好,這些時日你們跟著我奔波,也實在是辛苦了。」

  宴五等人更著她在軍營里風餐露宿,過的日子也實在不怎麼好過,但是他們從來都沒有說過一句苦累,任勞任怨,難能可貴。

  「等見到了雲陌羽,我定然會好好讓他……」

  她說了半句,卻覺得這話有些矯情,她又不是雲陌羽的人,怎麼有資格讓他賞手下?

  更何況之前犒勞將士們,她還向宴五等人借了幾千兩銀子,這筆錢到時候當然也是要還的。

  慕凝萱想到她還欠著錢,臉色微紅。

  宴五則是爽朗一笑:「慕小姐多慮了,您身為一介女子都沒有叫過苦,我們幾個男人有什麼資格叫苦叫累呢?」

  「我們幾人先行一步復命,慕小姐保重!」

  說罷,他們嚮慕凝萱行禮之後,快馬加鞭,離開了她的視線。

  慕凝萱多有感慨,邊關一事告一段落,她又恢復獨身一人了。

  她沒有選擇直接回京城,因為梅香等人現在還留在蘇州,她要回到蘇州先看看梅香和白芷,等一切都休整好了,再回到京城。

  慕凝萱一路上馬不停蹄,路過了汴州,來到蘇州城門口。

  蘇州城門口錢有幾個駐紮的士兵,河堤已經被挖通了,也有一些徭役正在幹活,看起來是要重建河堤。

  蘇州多水患,若是河堤不重新修好的話,將來某一天還會鬧水災。

  不知道城中百姓現在狀況如何,她走的時候可是一片餓殍,十分悽慘。

  慕凝萱走進去,發現集市上人來人往,有些商鋪已經恢復了營業,街上的流民變少了,不少百姓都開始擺攤賣貨,雖然不比之前的蘇州城富饒,但也是井井有條。

  雲府之前是流民的聚集地,不知道現在情況如何,慕凝萱隨手攔住了一個流民,打聽道:「老鄉,不知道雲府眾人現在在何處?」

  那人看起來五六十歲的模樣,看見慕凝萱,此時的她已經恢復了女裝打扮,那老鄉先是一愣,隨後驚喜道:「您是女菩薩吧?!」

  女菩薩?

  慕凝萱愣住了。

  隨後便看見那老鄉拽著她的衣袖,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對周圍人喊道:「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當時幫我們的女菩薩啊,若不是因為她的收留,我們當時都要被餓死在蘇州城裡了!」

  眾人都背著老鄉的聲音吸引了,紛紛趕過來,不少人認出了慕凝萱正是當時在城中收留災民,並且給他們布施,甚至還鼓勵他們挖通河堤的人。

  若是當時沒有她的鼓勵,現在他們還被困在城中,蘇州早就變成一座死城,哪能恢復現在的榮光?

  眾人感恩戴德,甚至有人下跪謝道:「救苦救難的女菩薩,是你救了我們蘇州啊,謝謝你的幫助……」

  「女菩薩大恩大德,我們沒齒難忘……」

  慕凝萱則是哭笑不得,她什麼時候又成了女菩薩了?

  她連忙扶起最近的老鄉,安撫道:「好了,你們大家不必如此多禮,我也不過是個普通人罷了,不必對我如此感激,不知道當日收留你們的雲府眾人,現在正在何處?」

  提起這個,那些百姓們又是一陣眉飛色舞。

  「女菩薩是個大善人,你的朋友們也是好人啊。」

  「是啊,雲公子給我們修了好多棟宅子避難呢,而且還不收我們的銀子!」

  「現在他們應當正在監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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