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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統:理由很簡單嘍,她發現你的死跟江宛有關。她真的很聰明,你那天把系統、女主的事粗略地跟她講了一遍,後面她應該也有感覺,是江宛動的手腳。

  原來是因為我……

  池沅的情緒很複雜,她疲累地蹲在地上,雙手抱膝,止不住的淚水又一次決堤,時隔一年,她每每想到姜辭,還是會忍不住崩潰。

  池沅:「我想回去,我好想回去。」

  她一想到自己死後獨自承擔孤獨的姜辭,心下就抽痛,書中的結尾戛然於兩位女主悲慘的下場,對於姜辭少的可憐。

  她迫切地想再次看到姜辭,迫切地想知道她的近況,想抱抱她,親親她,告訴她自己永遠不會離開。

  可這些,突然就變成了奢望,隔著不同的世界,不同的次元,她們之間的距離不止是天涯海角那般簡單。

  系統:不行,你的任務已經完成,時空躍遷的機會也已經沒了,這個世界就是你原來的世界,你沒有其他的選擇。

  池沅:你來了,就是我的選擇。

  池沅: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不對嗎?那你大可不必跟我在這說話浪費時間,更不會再次出現在我的腦海里。

  池沅的話,令系統無言反駁。她格外的敏感,一下子就抓到了重點,系統的確是懷有目的回來。

  系統緩了很久,才將事情緩緩道來。

  池沅的任務看似是完成了,她沒出車禍前,姜辭沒黑化,女主人設崩塌陷入多條船醜聞,與娛樂圈告別,徹底斷送了上位之路。

  可因為她的離開,江宛輕鬆攀上沐聲並結婚,姜辭再次黑化。

  到頭來,系統的拯救反派任務還是沒完成,失敗。

  池沅又驚又喜:那你的意思是……

  系統:我的意思是……任務沒完成,還得需要人,我想著你已經對那個世界熟悉了……不如……

  池沅:不如像當初那樣,再將我帶回去?

  系統煩躁地應了一聲,卻又有點生氣:但沒有人知道找同一個任務對象完成任務兩次會不會有懲罰。

  系統:池沅在那個世界的身體已經死了,你想靠意識回去根本行不通,如果開啟時空躍遷,將你整個人傳送過去,對那個世界來說,你就是個外來戶。

  系統:世界上突然多出了個不再規劃內的人,會改變什麼,有什麼樣的蝴蝶效應,都是我們無法用系統測量的。宿主大人,你可能會很危險,隨時陷入被世界抹殺的危機中。

  池沅咬唇,眸光中的堅定讓人震驚:沒有先例嗎?

  系統:據我所知沒有,我完全可以找其他人來完成這個任務,那就沒有任何的風險。

  池沅:但你還是來找我了,謝謝你,系統。

  系統委屈道:那你之前還那麼凶我,我真的是人性化系統,專為宿主大人著想,人身安全是一回事,但正如人類所說的,有的選擇,只有本人才知道好壞,他人無法替你選擇。

  一年不見,倒是長進很多,池沅對系統有了點刮目相看的錯覺:看不出你還有思想的進步。

  系統:我們系統可是具備會學習的智力!你們人類能做的事,我們能學習模仿,你們人類幹不了的事,我們能完成。

  池沅:這個任務我同意了,但是,傳送的時間可以往後拖一拖嗎?

  她還需要點時間,需要時間來告別。

  *

  池琳沉默地坐在餐桌前,自海島之旅回來後,池沅的狀態似乎肉眼可見地好了起來,也不再頻頻想著心事出神。

  可了解她的池琳看來,那件壓在池沅心頭的大事並沒有圓滿解決,只是被強按了下去,被池沅用忙忙碌碌的工作轉移了注意力。

  很多次,池琳看見女兒停下工作後遙望遠方哀傷寂寞的眼神。

  雁失其侶,哀鳴而死。

  不知為何,她想起了這句話。

  如同一根被拉滿弓的弦,渾身緊繃著,要麼放鬆,要麼崩潰,早晚會發生點什麼。

  這天,當她看到帶著滿目期盼和渴望的池沅時,她覺得是這個時刻了。

  女兒說出來的話有些荒誕,甚至讓池琳一度懷疑她是精神緊繃造成的狀態失常,說出來的話比科幻小說來得還要扯淡。

  但她明白,池沅說得都是真的。她沒有打斷,耐心地聆聽,時隔多年,這還是母女兩人頭一次如此交心深入地聊天。

  上一次是什麼時候呢?大概是池沅還未走上拳擊道路的時候。

  從池沅的話中,她認識到了姜辭。

  書中的反派,堅強執著又不願屈服的女孩。

  和她的阿沅在不服輸方面的性格很像,卻又是那麼與眾不同,從池沅說她時帶笑溫和的眉眼中,她覺得自己窺探到了某個真相。

  池琳:「所以,你是想去找她嗎?去書中的世界找她?」

  問出這句話的池琳本人都覺得事情未免太荒誕,可她的所料並沒出錯。

  池沅低頭,忐忑不安地如同小時候做錯事等著她挨罵的樣子,但眼神中卻透露著堅決:「媽,我想去找她,我不能沒有她。我從來沒有這麼喜歡過一個人,我愛她,我愛姜辭。我不能沒有她,她……也不能沒有我。」

  「可是你是這個世界的人,忘掉她,重新找一個喜歡的,不好嗎?」池琳覺得不可理喻,「你去拯救她,那我呢,現在一切都回到了正軌,你沒死,還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這不比什麼都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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