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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師姐?你們回九州了?!」風鳶的語調中抑制不住的興奮, 要不是見李淨玉蹙眉,她恨不得整個人掛在李淨玉的身上。她這一出來引來了不少弟子的目光。弟子們雖然沒有見過李淨玉,但是時常聽她的舊事,如今聽見「大師姐」三個字,立馬就反應了過來,那不就是早已經破空離去的「祭月」嗎?她們的心中有些怕,可一時間又按捺不住好奇,偷偷地覷向了李淨玉二人。

  李淨玉打量著風鳶,莞爾一笑道:「你也是一宗之主了,穩重一些。」

  風鳶應了一聲,又道:「我就是這般模樣。」她打量了李淨玉二人好一會兒,才一轉眸望向了圍攏過來的弟子,喝道,「去去去,今日的功課做了嗎?」弟子雖然還想瞧祭月,可風鳶都發話了,哪裡還敢逗留,只是那一步三回頭的,很是不舍。

  李淨玉唇角噙著一抹淡笑,她抬眸望向了另一個方向,那處雲霧繚繞,一座山峰若隱若現。在旁人眼中飄渺不可及的靈山,在她的視線里幾乎無有遮蔽。她眼神一閃,問道:「佛子還在靈山?」在太上紀終結之後,佛子便離開了惑心宮,要重開靈山道統,風鳶自然不能阻攔她,可這千百年過去了,佛門想來已有優秀的弟子接替她的位置,她怎麼還沒放下?

  風鳶聞言一怔,她擰著眉酸溜溜道:「人家如今乃是靈山佛座,哪裡會記得小小的惑心宮?」抱怨了一通後,又道,「她說再等十年便來。」

  李淨玉啞然失笑,惑心宮可不算小。

  「罷了,不提這煩心事了。」風鳶擺了擺手,又道,「大師姐,你們回九州多久了?其他的地方去過了嗎?」

  回到九州的時間不短,至於「舊友」俱是被拋到腦後去,這個問題不好回答。沒等李淨玉應聲,紀玉棠便微微一笑道:「來此處辦結道大典。」

  「你們還沒辦啊!」風鳶快言快語,在李淨玉橫了她一眼時,又訕訕一笑,「怎麼不在龍宮或者天水城?」

  紀玉棠道:「我不喜歡天水。」至於龍宮——她雖然也是真龍之身,可到底是人族,而且她得為旁人考慮一二。

  風鳶一臉瞭然,她笑吟吟道:「我惑心宮許久不曾有喜事了,大師姐放心,這事情便包在我的身上。」頓了頓,她又道,「祭月洞天還在。」

  祭月洞天。

  龍池中的水清凌凌的,四周繚繞著一股極為微弱的龍氣。

  「你先前喜歡在那兒。」李淨玉伸手朝著龍池一指,笑道。

  紀玉棠橫了她一眼,不滿道:「是我喜歡嗎?那是被你逼的。」

  李淨玉伸手撫了撫紀玉棠的面龐,撥開了一縷垂落的髮絲,她笑道:「你不是寧死不屈嗎?既然屈服了,代表你自己心中也是想的。」見紀玉棠面上浮現了一抹薄紅,她又道,「至少真龍戲珠,是發自你的本心吧?」

  「你別說了。」紀玉棠不想聽她講那些亂七八糟的話語,過去的事情她都記得呢,哪裡還需要李淨玉提醒。

  李淨玉「從諫如流」,越過了這個話題。她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托著下巴望向了紀玉棠:「結道大典,你先前怎麼一個字都不說?你就這麼迫不及待?」

  紀玉棠被李淨玉逗弄的次數也不少,此刻轉眸便瞥見了李淨玉笑意盈盈的臉,她輕哼了一聲道:「你若不願意,也可以取消的。」

  李淨玉:「你這人沒有心。」

  紀玉棠悠悠道:「先前也不知道是誰說的不要我的心。」

  李淨玉:「你可真會曲解我的意思。而且千百年前的事情,記得那麼清楚做什麼?」

  紀玉棠凝望著李淨玉:「難不成要忘了?」

  「你休想。」李淨玉站起身來,她抱著雙臂道,「我會在你的記憶之中永恆常在。」

  紀玉棠:「赫拉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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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惑心宮中的庫藏寶物眾多,想要將結道大典辦得風光,自然是一件十分容易的事情。

  只是在「客人」的事情上,風鳶有些為難。倒不是他們不願意來,而是人太多了也不好。要知道李淨玉和紀玉棠都是自上頭來的,而且紀玉棠還是這一紀元之主宰,哪個不想來看一眼?萬一在這個過程中悟道了呢?

  李淨玉拿到名單後,直接將一些親近的好友一勾,道:「他們來我惑心宮觀禮,至於其餘的,讓他們自個兒慶賀去吧。」

  風鳶眸光微動,她道:「這是——」

  紀玉棠替李淨玉回答道:「我二人本就是自九州出,自然要回饋這天地。」

  根本不需要她們明說,九州的修道士便明了如何去做,畢竟在古籍之中,他們參拜過日月山川,他們知道如何向天地禱告,更明了如何取悅、祝願神靈。

  到了結道大典的那一日,不僅僅是惑心宮,整個九州都很熱鬧。家家戶戶以燈火和祭舞為媒,賀二人新婚。

  同凡人的嫁娶不同,修道之人的結道大典少去了大堆的繁文縟節,很是簡潔。在太上紀,不少修道士在契書上落名時會以太上為證,可如今太上早已經消弭,自然沒有這一步。至於新的紀元之主——紀玉棠總不能自己替自己作證。

  堂上。

  紀明承、寧懷真以及槐晚秀端坐,因果牽繫,至今唯有他們能夠受得李淨玉、紀玉棠一拜。原先紀明承夫婦想著請藏真來此,畢竟李清洵是她的最後一化,可惜那位因果了結之後,便居大羅天中清修,繼續追逐著更深更遠的道途,根本不管人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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